短褐, 肩上搭著一塊白色汗巾的小二道:“小的見過幾次, 聽說話的口音像是從西南來的。聽人說最開始那幾個人也不會說書,好像找了什麼人才學會說書。”
“幾個?”胤礽注意到這個詞。
小二:“四個男人,兩個壯年,一個五十左右的老者,還有個十六七歲的小夥子。”頓了頓,一臉好奇地問,“客官,您打聽這事幹啥?”
“聽說皇帝一頓三千兩,我來看看誰這麼大的膽子在這邊胡編亂造。”胤礽道。
小二哥打量胤礽一番:“您,您不會是四爺吧?”
胤礽猛地抬起頭:“你怎麼會這樣想?”十分意外。
小二哥嚥了口口水,瞧著他不像生氣,又素聞雍郡王公正廉明,雍郡王府的奴才也從未乾過仗勢欺人的勾當,大著膽子說:“您不像商戶,腰間的玉佩又不是一般書生能買得起的。這會兒文武百官都在衙門裡當差,小的大膽猜敢在‘閒散旗人移東北’這個節骨眼上招搖過市的,除了皇上的兄弟也沒旁人。”
“就不能是個富家翁?”胤礽問。
小二哥看向石舜華:“您的夫人看起來比皇后孃家的石家二奶奶還有氣質,富家翁哪有您這麼好的福氣。”
“合著你還是憑著我夫人斷定我的身份。”胤礽搖頭失笑,“現在可以說了嗎?”
小二忙問:“您真是四爺?”
“我說我是老三,你信嗎?”胤礽問。
小二搖了搖頭:“三爺要是打聽這事肯定不會像您這樣嚴肅。”
“幸災樂禍的口吻問你?”胤礽肯定道。
小二噎了一下:“小的可啥也沒說。”
“你既然這麼聰明,嘴巴還這麼能說,應該知道我想知道的你也知道。”胤礽道。
小二不自在地撓撓後腦勺:“不如您聰明。小的聽一個客官說,那四個人是上京告御狀,只是不知道為啥突然說起書。小的猜是沒盤纏了。
“從西南當京城幾千裡地,那邊沒便宜的水道,馬車、驢車都不便宜,盤纏花光倒也有可能。”胤礽道,“如今順天府尹是沈竹,皇上的心腹之一,他們想告御狀大可擊鼓鳴冤。可最近也沒聽說京城出了冤案。”
小二:“這些小的就不知道了。對了,那幾個說書的就住在郊外的小廟裡。爺如果想知道真相,可以派人去那邊找他們。”
“我不想知道。”胤礽道,“我只是好奇打聽一下。”
小二楞了一下,看著胤礽,見他不像開玩笑:“您,您不是四爺?”
“不是!”胤礽道,“以後啊,少自作聰明。”衝霍林使個眼色。
霍林拿出半兩銀角子:“我們的茶錢,剩下的算賞你的了。爺,回去嗎?”
“待會兒再回。”胤礽走出茶館,“你主子娘娘長這麼大還沒見過耍蛇的,我得領她過去看看。”
石舜華好笑:“說得好像你見過似的。”
“我也沒說我見過。”胤礽打量她一眼,“就你這不願意吃虧的性子,也就我能受得了你。”
石舜華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辛苦您了,忍了我十七年還沒煩。”
“哪捨得啊。”胤礽笑吟吟抓住她的手。
石舜華眼角的餘光瞥到霍林、阿鼓等人抿嘴偷笑,使勁掰他的手:“鬆開。”
“怕你走丟了。”胤礽道,“找不著回家的路,回頭你兒子能鬧得雞飛狗跳。”
霍林:“爺,小公子若是知道您和主子娘娘出來玩,也會鬧得人仰馬翻。”
“他鬧由他鬧,不搭理他,鬧夠了就安生了。”胤礽說著,突然想到,“老三和老四快回來了。”
石舜華:“您二月中就收到八弟的信,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