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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我替你拿到這把劍,你就會放掉他們?沈燃問道,他的氣息已然有些不穩了。
是,只要你拿到這把劍,把它交給我,我保證不會對你們天一宗的弟子出手。秦間玄緩步往前走,停在了中間,他看著站在臺上幾乎被鮮血染透白衣的人,道,你可得想清楚出了,再繼續下去,你可能不僅僅是修為受損,更可能命喪黃泉了,你夢寐以求的天一宗宗主地位就在眼前了,難道你要輕易放過嗎?
這不就是你一直期盼的嗎?沈燃轉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秦間玄,他蒼白清俊的臉上沾著血跡,眸光說不出的冷漠。
秦間玄先是頓了頓,而後笑了,道,那你可就錯了,如果你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死了,我怎麼甘心?
聽聞這話,沈燃閉了閉眼睛,他轉頭繼續看著這柄劍,用力將這劍拖拽下來,手臂處血肉都被撕扯開,裡面的骨頭能看的清清楚楚,沈燃額角青筋暴突,脖頸上的青筋更是顯而易見了,他死死咬著牙,雙手握住劍柄,猛地向上一提。
轟
一聲巨響,劍氣幾乎如同肉眼可見的浪潮向旁邊擴散而去,棺材幾乎都被掀開了,沈燃死死握著劍柄,身子被拋了出去,重重砸在了石壁上,幾乎能聽到骨骼斷裂的聲音。
秦間玄下意識起身,猛地轉頭看向沈燃,只見他倒在地上,一身血衣,他呼吸極為微弱,卻依舊強撐著睜開眼睛,反手持劍,半跪在了地上,他一連吐了好幾口鮮血,肩頭略微聳動,雙手都慘不忍睹,可幸運的是,這柄沒有被老宗主帶走的天劍,最終還是被他拿到手了。
你還真是不要命了。秦間玄站在原地,他看著沈燃這副狼狽的模樣,眯縫了一下眼睛,看上去可真是太慘了。
沈燃額角滿是冷汗,他的雙手一直在微微發顫,鮮血還在不斷湧出,順著指節往下滴落,他低聲道,我拿到這把劍了。
我知道,你拿到這把劍了,然後呢?秦間玄故意說道。
沈燃抬起頭看向他,嘴唇毫無血色,他道,該你兌現承諾了,放了他們。
好,我和你可不同,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做到。秦間玄緩步走到了沈燃的身邊,他垂眸看著腿邊狼狽不堪的人,笑了起來,寒危劍尊可笑啊,你這般模樣若是被旁人看去,足夠恥笑你一輩子了。
我無所謂。沈燃的聲音有些無力,這劍氣傷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他的內腑,幾乎都快被攪碎了,疼的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哪裡受了傷,靈力更是運轉困難。
既然寒危劍尊對這無所謂,那秦間玄頓了頓,他轉眸看向被掀翻了棺材板的棺材,有的甚至直接散了,裡面的屍體已成白骨,他道,他們都是被你所殺,死了,連棺材都被你掀開了,沈燃,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劍氣暴烈,我阻擋不了。沈燃說道,他眼前已然有些重影,看秦間玄的時候,有些看不清楚,卻依舊強撐著身子,身下已然匯聚了一灘鮮血。
不知道要怎麼做?當然是贖罪了。秦間玄看著這些被劍氣摧毀的七七八八的棺材,他道,對這些死在你劍下的無辜亡魂們,跪下認錯。
沈燃瞳孔驟然一縮,稍稍清醒了一些,冷聲道,痴心妄想。
你果然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秦間玄微微抿唇,他一字一句道,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宗門之爭,魔宗先殺修真界無辜者在先,再屠殺我天一宗無數長老弟子在後,若本尊放任下去,如何對得起天一宗眾人。沈燃說一個字都實為艱難,他喉頭漫著腥甜,卻被他強行壓著,本尊不跪。
秦間玄看著沈燃,好一會兒才說,好。好一個不跪,沒事,你不跪,會有人讓你下跪的。
說著,秦間玄便轉身準備出去,沈燃眉頭皺起,阻攔道,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