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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遙搖頭。
肖樾淡淡地笑了一下。
是很剋制的愉悅,完全不是昨天晚上的粘人精了。
下午,殷遙送肖樾去公司,她沒把車開到門口,隔著一段距離就將車停下。她現在有經驗,和他出門會下意識地提高警惕。
肖樾從兜裡摸出口罩,剛下車沒走兩步,又被叫回來。
帽子落了。
他站在車窗外彎腰,殷遙幫他戴上那頂黑色的毛線帽,他扯下口罩要親她,被殷遙阻止。
“小心被拍到。”
“拍到就拍到吧。”
殷遙有點兒無奈,笑著推他一下,“好了,快去吧,如果趕得及,我傍晚來接你。”她停頓一下,問,“今天還要練琴嗎?”
“不練了。”肖樾往後退遠,“關窗吧。”
殷遙揮揮手,說:“去啊,我看你過去。”
肖樾笑了一下,拉上口罩,轉身走了。
殷遙看著他走過馬路,才升上車窗,啟動汽車去往工作室。
她年底清閒很多,五點過後就歇下來,和薛逢逢坐在咖啡吧裡聊天,被問起過年安排。
“是去美國陪你小姨,還是和肖樾過?”薛逢逢說,“他要回家的吧?”
“嗯,應該回的。”說到這裡,殷遙記起去年的事,那時肖樾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但是後來吵架了,這事沒有再提。
“不知道他會不會讓我去他家?”
薛逢逢一愣,沒有掩飾驚訝的神情:“你說肖樾?”
殷遙點點頭,“他去年說過。”
“這是見家長?”這一點實在出乎薛逢逢的意料,“見家長是結婚的前奏啊,他還真是奇怪,這麼年輕,就想結婚了?”
殷遙也並不是很確定肖樾對於結婚的想法,雖然之前爭吵中提及過這個,但那時他情緒糟糕,不知道說那樣的話是不是有一時意氣的成分。
“你呢,你自己怎麼想?”薛逢逢看著殷遙的神色,“如果他今年又邀請你,你去不去?”
殷遙思考之後說:“我應該不會拒絕他。”
“行吧。”薛逢逢說,“隨便你,反正我留在這,你要是沒處可去還有個保底安排。”
肖樾如期參與了衛視春晚的彩排,後來在廊坊完成錄製,又跑完另外幾個通告,臘月二十五才歇下來。他手裡接了兩個本子在看。
殷遙清早起床,便看到某人在臥室陽臺兢兢業業地讀劇本。
她沒去打擾,走去外面,廚房飄來甜粥的香氣。
洗漱完,回到臥室,看到肖樾依然保持之前那個姿勢,胖胖的長耳狗就在他腳邊。窗簾拉開了小半,晨光傾洩在羊毛地毯上,將他也籠在其中。
殷遙找著手機,拍下了這個畫面。
她走過去,將手機遞到他面前。
肖樾看了一眼,又將手機還給她。
這意思就是他不介意被她拍,她可以保留這張。殷遙得寸進尺,靠過去很小聲地說了句話。
肖樾側過臉看她一眼,殷遙笑著看回去,結果被他捏了臉頰。
殷遙倒在他身上。
兩人鬧起來,又把陽臺弄得像被掃蕩過一樣,總歸是殷遙佔了上風,後來肖樾的手機響了。他接通的時候,殷遙還趴在他身上,順口問了句:“誰啊。”
肖樾握著手機,說:“我媽。”
殷遙頓了頓,有點兒愣愣地抬頭看他。
肖樾背靠著陽臺玻璃,接通了電話,沒說幾句,基本都是那頭在說話,他在應著。直到這通電話掛掉,肖樾才發覺殷遙一直乖乖地在他懷裡,動都沒動。
他低下頭,正對上殷遙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