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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忽然又下起雨,一路上,車窗被雨滴糊得朦朧不清。
她很累,雖然飛機上睡過,但依然精神不佳,混混沌沌,摸出手機玩,見朋友圈有些更新,依次劃下去,看到兩個小時前,肖樾發了一條,是夜色裡雨後的小球場。
這是哪裡的球場,殷遙也不知道。
她看了一會,手指動了下,給他點了個贊。
殷遙這晚睡得極差,總做些亂糟糟的夢,凌晨三點醒來便無法再睡,她想找些事情做,於是在暗室裡待到天亮。
六點鐘,她出來洗了澡,看落地窗外逐漸甦醒的世界。
晨光大好。
殷遙獨自在家享受了無所事事的半天,午間補了覺,下午兩點鐘才不急不忙地去工作室,今天她沒有拍攝,但y studio的三個影棚都沒有空著,有兩個被租用,另外一個是自家的一位簽約攝影師在拍,拍攝物件是周束。
這是殷遙上週就安排好的,準備工作早已做好,方案也是她親自定的,只是昨晚才和攝影師敲定在今天,也是昨晚十一點才通知周束。
殷遙直接去c棚看拍攝進度,她進去時,上一套復古風的剛好拍完,周束正要去換衣服,看到她來,有些激動,又有些小心翼翼地衝她揮了下手,見殷遙笑了,他也笑了,然後才跟在拍攝助理身後進了化妝間。
攝影師喊殷遙過去看片,和她討論了一下。
等他們開始了下一套拍攝,殷遙就離開影棚,回辦公區。
周束五點半拍完,來辦公區的咖啡廳找她。
殷遙這次詳細和他說了紐約那邊的情況,向他確認:“真的考慮好了?”
周束很認真地點頭:“這麼好的機會,我肯定不能放棄,就算以後沒有拼出什麼結果,我也不會後悔的。”
殷遙似乎對這個回答比較認同,朝他點了點頭,說:“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用郵件聯絡我。”
周束經過這幾天,已經從激動的狀態逐漸走向冷靜,他猶豫了下,鼓起勇氣問:“殷遙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有嗎?”殷遙說,“只是覺得你條件不錯,應該要有更好的機會。”
“可是如果我走了,就不能……”周束沒有往下說,遲疑地看著殷遙,意思很明顯,如果他離開北京,就不可能再隨叫隨到,和她像之前一樣。殷遙這樣做,是給了他天大的好處,同時也斷了和他的關係。
即使那其實算不上什麼關係,也到底是有些牽扯。
殷遙自然聽懂,可她難得的語塞了一下,不知如何回應。
她需要逢場作戲,但薛逢逢給她灌輸了一套很樸素的道理,和任何男人都不要牽扯太久,久了容易習慣,容易失控,容易不清醒,人一旦不清醒就離重蹈覆轍不遠了。
周束挺可愛,也知趣懂事,從不得寸進尺,其實殷遙沒有這種顧慮,但一年也足夠了。
殷遙不接話,周束也就不再等答案,有些失落地說:“我知道了。”
殷遙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完,站起身:“剩下的時間把自己的事情處理一下吧,下月初可以出發。”
周束也站起來,點點頭。
殷遙向他走近兩步,輕聲說:“祝你以後有好的前程。”
她正要轉身,周束忽然上前抱了她,小聲地說:“謝謝你。”
他很快就鬆手,快步離開了。
晚上回去後,周束推掉兩個可有可無的通告,訂了三天後回重慶老家的機票,他沒有經濟公司,孤家寡人,也沒其他的私事要處理。
他想去美國之前回家看看,在北京漂了這麼多年,一共也沒有回家幾天,倒不是因為忙得抽不開身,主要是一直沒有混出名堂,不好意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