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六不想在這場談判中逞英雄,更不想做趙志國和閻總握手言和的使者。
他只想活命,無論趙志國和閻總怎麼打,打到最後誰死誰生,跟他沒關係。
然而閻總就像是認定了趙志國不會向機場發起進攻,不管陳老六在電報中如何言辭懇切,如何真情流露,閻總只相信他自己的判斷。
他不想在機場的事情被趙志國脅迫,更不願意為趙志國花一分錢。
“決不讓步!”
閻總用四個字就回絕了陳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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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電報的陳老六看著身邊的同僚,悲切,絕望,痛苦……
他們的努力似乎跟成就與高興沒有任何關係,只是作為任由閻總擺佈和捨棄的棋子。
“陳組長,不如我們私下跟田參謀長達成協議如何?先助我們脫身。”一個晉綏軍軍官提議。
閻總態度堅決,已經聽不進他們的肺腑之言。
再繼續談機場的問題,可能就要把他們幾個人的命給搭進去。
“你是想死嗎?用一個假的條件欺騙趙志國,趙志國原本沒有理由動手,但他現在他有足夠的藉口了。”
他們把自己捱揍的藉口都主動給了趙志國,晉綏軍不捱揍就奇怪了。
能夠利用謊言僥倖從幷州城逃出去,趙志國下令對晉綏軍發起進攻的時候,也就是他們幾個人的死期了。
“哎~”
陳老六長嘆一口氣,他眉頭緊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我們只是來談判的,誰能想到有生命危險啊。”
在陳老六他們提心吊膽的時候,田克志完全沒有預料到,在雙方談判人員都在讓步的情況,閻總的態度卻變得十分堅決。
而根據田克志和顧組長的想法,他們準備來一次獅子大開口,至少要閻總一年緩不過來的那種。
一年緩不過來,會讓閻總在這一年之內夾起尾巴來做人。
對第一軍分割槽來說,有了這一年的時間,他們沒有任何干擾,可以全力部署東線,對日軍進行反擊。
“藥品是必不可能少的,炮彈,各種型別的炮彈都是我們急缺的。”
田克志數算著這些還未到手的物資,如數家珍!
“別想的太好了,閻總精於算計,打孃胎裡就會做生意,我們提出的條件,他不一定會答應。”顧組長說。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出去,看看他們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田克志他們坐在談判桌前等陳老六一行人的時候,幷州城內某個大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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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所院子是三進的院子,不是一般的富貴人家能夠住得起的,因為這是祖宅,意味著祖上就是大富大貴人家。
祖上闊綽過,哪怕是家道中落,還能有這麼大的祖宅住著,也意味著他們在幷州城內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像這種家族,往往在一個城市內都是一呼百應的家。
因為城市內很多普通人要依附於這樣的家族才能夠賺到他們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口糧。
院子內站著兩個人,看年齡大約在二三十歲左右。
乾淨利落的庭院裡,陽光都特別關照富人住的院子,充沛到讓搖椅上的一位中年人都感到一絲燥熱。
兩個人站在院子裡,身體微微向前弓著,頭低著,但四隻眼睛卻沒有離開躺椅。
“閻總派你們來的?”
搖椅上的人用蒲扇蓋著自己的臉,似乎是怕熱,也似乎是怕被太陽曬黑了。
“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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