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和陳格這樣副部級的大二生,則是去競選正部級或者主席團。
藍煙原本還在猶豫,但也耐不住梁詩韻學姐一直催她報名。當然,她自己更是躊躇滿志,下定決心要競爭院會副主席。
趙嘉寧問:“怎麼,學生會沒意思嗎?這可是牌子最正的學生組織了,我們這些四流的組織還羨慕不來呢。”
“也不是,怎麼說呢……”
藍煙抿著唇,又鬆開,認真想了想說:“這地方完全沒你想的那麼有意思,而且我感覺,越往上越沒意思。”
一方面主席部長們會告訴你,我們學生會是組織學院學生活動,最鍛鍊人、也最豐富民/主的地方啦。
說的很是青春激情,然而實際上,藍煙幹滿一年深深發覺,學生會和團總支這些看似枯燥官僚的地方,也沒多大區別啊。
甚至還不如。
她們是把節目舞臺構思出花兒來了,一彩分管老師沒空來,問她意見她都說“好好好”。可等到二彩人家來了,三言兩語提筆就改策劃,從主席到部長也只能保持微笑,改唄。
經歷過十佳歌手比賽前三天,還在連夜修改賽制的藍煙,當時就在心裡恨恨吐槽:這種翻來覆去改的”假民/主”不是更折騰人麼?
所以這次競聘,她憂心忡忡的倒不是怕上不了。這玩意各憑本事,上不了又不丟人。
而是萬一當上了,她有沒有梁詩韻和陳格的好脾氣和耐受力,去應付熱愛朝令夕改的蔡思晗老師。
“先去試試看唄,”趙嘉寧明顯看出了她的糾結,一拍肩安慰道:“畢竟這一整年你也付出了那麼多,寒冬臘月都在音樂廳泡著,總得有個說法吧。”
“我知道。”
藍煙點點頭,衝她一笑。眼看院辦近在眼前,便把傘丟給趙嘉寧,讓她撐回宿舍了。
今天下午輪她在學院值班,不到晚上太陽落山,反正也回不去的。
外國語學院很漂亮,是棟被綠藤覆著的小洋樓,民國西洋風的建築,浪漫又別緻。
也是棟有百年曆史的老建築了,雖然不論寒暑春夏,外院樓都是明大乃至明州一景,但內部設施……卻令本院師生有些無奈。
為了保護古蹟,老舊花窗不能拆,冬冷夏熱,透風的厲害。
就連院辦的走廊,也只是不寬闊的窄窄一道,和氣派絲毫不相關。
外院學生經常自嘲:“看看人家計科院和國教院,嘖,我們一比,簡直是第三世界國家。”
而且,經年的老樓了,燈怎麼開,大白天都能營造出點昏暗的氛圍,藍煙輕車熟路走進一樓走廊,包都沒放,就先轉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吱吱呀呀,在她背後緩緩自己關上了。要是晚上,還真夠……恐怖的。
藍煙心有餘悸地嘶了聲,洗好手,女孩子嘛,還忍不住在洗手檯的鏡面前照兩眼,才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
門外漸漸有人聲響起,越來越近,最後應該是停在了院辦貼課表的那面白板前。
是蔡思晗老師放輕的聲音:“……詩韻,辦公室裡還有別的老師同學在,你是我最看重的學生幹部之一,老師也不想當面說你。”
“我知道,”梁詩韻語氣低婉:“……您是為了我好。”
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凝重,藍煙推門的手也只好慢慢放下。她一點不想聽這兩人說話,但這時候貿然出去,也挺尷尬的。
要看蔡老師當她面,教育她的“上司”。
藍煙折回到對面的窗前,望著外面的花壇草木,但斷斷續續的聲音還是鑽進她的耳朵裡。
“論能力,我從來沒質疑過你。尤其是統籌和隨機應變,我看整個院會的副部級裡,誰也比不過你。但你既然想競爭副主席,管那麼多學弟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