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眨了眨眼,還是決定繼續想她的羽毛球大計去了。
明明和她個子沒她高的陳萌,居然那麼擅長髮斜高球。
根本接不住嘛。
她小小聲嘟噥著,沒多想就隨意揮了揮拍,把球發了出去。
但也還在神遊天外的陳萌,等發覺羽毛球卷著風撲面而來時,陳萌忍不住驚叫出聲:“……媽媽媽呀!”
打著哪兒也千萬不能打著臉啊。假如非要打到,就……千萬別太疼吧。
她嚇的半閉上了眼,慌忙反手用力一揮。
越界,過網,所幸球卷著弧度,飛了出去。
藍煙眼看著羽毛球破空而出,打在了一個籃下跑動的少年肩上,落了地。
而那個挺拔秀致的背影,只是停了停,然後……側過了半邊臉。
一切都像是蒙太奇的慢鏡頭畫面。
距離很遠。其實,藍煙甚至沒有看清他的眉眼。
“咯噔。”
可她聽見自己心裡,清晰又奇妙地響了聲。
那彷彿是,雪落一夜後的清晨,天地安靜,踩在鬆動枯枝上的聲音。
藍煙忽然,忽然就很想看清他的樣子。
可一想到他可能真的會轉過身,也許還會帶著薄怒的神色,她恨不得立即就逃。
這……這是怎麼了。
她咬著唇,懵懵懂懂。
“嘿喲,陳萌!”
這場“飛來橫禍”讓籃球場那邊也不消停了,遠遠傳過來男生的笑語:“你這什麼水平啊,越界都越到外婆家了。”
陳萌憋紅了臉:“關、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江餘一聳肩:“關靳騫的啊,我這不是路見不平麼。”
……靳騫。
藍煙一字一言,藏在心裡默唸了遍。
七八月閒的時候,她甚至還對著這個第一名的總分,在紙上圈圈畫畫,推算過。
到底是各科考了多少,才能加出來這麼變態的數字啊。
居然是他。藍煙感覺整個世界都魔幻了。
“啊喂!還有你啊,藍煙。”
江餘招惹完陳萌,笑眯眯的更起勁了:“不是哥說你,傷害同學,你這也是從犯。”
藍煙聽是聽見了,只淡淡“哦”了聲,一點也不想搭理這個多年鄰居兼……損友。
要知道,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江餘就因為長期冰可樂的賄賂,替藍煙的追求者遞情書。
而且還……一手託了三家。
結果被藍父發現,一怒之下告到江餘那個越州十佳青年企業家的老爸那兒去了,氣的江城二話不說抽了皮帶,把兒子打的鬼哭狼嚎。
但誰讓江餘這傢伙皮夠厚,每次消停不過兩天,就又原地復活了。
這不,眼前江餘那張臉上,就差明明白白寫著“想要撿球,你求我啊”幾個大字了。
藍煙在心裡翻了個超大的白眼,偏偏人立在那兒,紋絲不動。
“餘哥,”先熬不住的是江餘身旁的男生,壓著聲問他:“……這個就是你們班藍煙吧?”
“是的吧,看樣子我也感覺是。”
“廢話!她不是誰誰是?”江餘抱著肩,笑的極其陰險:“葉駿,少裝純了你,照片又不是沒見過。”
“哦~~”
男生堆裡揶揄的起鬨聲此起彼伏,把葉駿的臉燒的通紅。
可藍煙依然是波瀾不驚,恬恬淡淡的樣子。
這樣的陣仗,她實在是見的太多了。
小學四五年級,第一次有群男生笑鬧著,故意把一個白皙羞澀的男孩子推到她身邊時,她也唰的紅了臉。
但後來藍煙發現,什麼起鬨啦、捏著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