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煙那琴太金貴了,我哪敢碰啊,再說我路痴——”
“停停,”老宋打斷了他:“那去的時候誰搬的?”
江餘這次特別乾脆利落:“靳騫。”
“那靳騫你去。”
“好。”
看著少年沉穩安靜,站起身的身影,老宋不得不讚嘆自己的決定有多正確。
太機智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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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煙到禮堂後臺時,只有彈阮的梁馥一個人在。
“她們呢?”
“還沒來呢,就我先到了。”
梁馥對她一笑,指著身後的檯面:“要不你先戴上指甲,把衣服換換,用姚老師留這兒的琴,我們先練會兒?”
“也好,我也想再練一下。”
藍煙熟練地撕著膠布,把義甲纏上指尖,語氣明快:“馥姐,不瞞你說,除了點名的古箏合奏,我都好久沒在合奏裡彈過古箏啦。”
古箏因為入門相對簡單,以及在民間極高的熟知度和美譽度,學古箏的人遠比其他民樂多的多。
而且說實話,古箏在民樂合奏裡的地位,也不如人們想象中的那麼不可替代。反倒是笙、嗩吶、揚琴那些略微冷門的樂器,更吃香。
附中這樣的省內頂尖名校,民樂團從不缺考生,再冷門的樂器都能湊出來。
藍煙都做好要琵琶的準備了,結果樂團臨時被抽調去參加省裡的表演賽,姚老師只好中途換了器樂組合。
民樂團報的節目是《瑤族舞曲》,最後敲定,就以阮、古箏、竹笛和揚琴配合。
起手那段長鼓的舞蹈節奏,這次改編後,就由梁馥和藍煙完成。
“誰不是啊,”梁馥閒閒撥了懷裡的阮兩下,有點無奈:“而且這次也不讓我彈。”
“因為你阮彈的最好,”藍煙衝她眨了眨眼:“……而且人也軟妹。”
梁軟妹怒目而視:“滾蛋!”
調.戲成功的藍煙見好就收,抱著衣服,開開心心跑去更衣室了。
這次演出配的是條純白簡約的曳地長裙。
自從學了民樂,藍煙對演出服裝的要求就低了很多,反正什麼老氣橫秋的配色,不倫不類的旗袍都穿過了。
“好看誒。”
梁馥見她出來,眼睛一亮:“快來快來,小美人,與孤合奏一曲。”
小美人應聲跟過去,乖乖坐到琴前:“阮妹大王,欲奏何曲呀?”
“……邊兒去!”
靳騫到禮堂時,是循著她們的笑鬧,才找到後臺的方位。
“……不鬧了不鬧了。”
“我開始了。”
他剛踏進,就看見藍煙和梁馥不約而同靜下來,坐直了身。
但在他眼裡,不知為何,總是藍煙的面貌清晰些。
後臺開著一面窗,琴音從她指尖流瀉,陽光也躍動著,落在她的白裙上。
他看見了一個,與平時安靜乖乖女,完全不同的藍煙。
輕柔繾綣,熱烈又天真。
就像月光底下,同情郎歡歌曼舞,無憂無慮的瑤家女兒。
最後一個音落下,旁邊的團委老師就忍不住讚歎:“你們彈的這才是瑤族舞曲呢!我女兒那個搖指,那段快板,唉,不能提了,簡直褻瀆經典。”
“謝謝周老師。”
藍煙抿著笑,謝了她。
因為裙子長,只好提著步子,跑到靳騫面前。
“又要謝謝你啦,我以為老班會讓江餘拿來。”
靳騫不願揭別人的短,只是說:“我來也一樣的。”
“嗯,”藍煙瞄了瞄他,又垂下眼睫:“……你聽見啦?”
“聽見了,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