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一聽,非常淳樸地說:「可以啊!不過還是老師找他談談,佈置一下任務,我可以幫他批改思想小結,每個禮拜我把他的思想總結給您看?您再看看效果?」
這麼一來,蘇翎跟老師想到一塊兒去了。這種邏輯其實就是上輩子做專案,不一定要做成功,但是ppt一定要漂亮的概念,最能討領導歡心。老師也需要這樣的案例寫進他的工作報告裡。
蘇翎跟老師道別,很快那個周建新就來找她了。蘇翎絕口不提他舉報自己的事,而是非常誠懇地給了他很多建議,讓他如何快速認識事情的本事,去掉腦子裡的糟粕,讓自己靠近組織。
第二天吃過飯,大家在教室裡休息,蘇翎坐在那裡看他給她的思想報告,用紅筆逐字逐句地批改分析:「這個地方,明顯你沒有深刻認識到……」
一千字只寫了八百字,蘇翎給他評論用了七八百字,收了他的底稿說:「我建議你重寫一份。」
「明天給你嗎?」這一千個字已經浪費了周建新大半晚上的時間。
「明天你還有明天的份兒,這個是對你今天的思想的認識態度的總結。接你這個事情我也很累的,但是我很願意幫你啊!難道,你沒有對自己上進的要求?」蘇翎漂亮話是一堆一堆,一句話打回去重寫。
下午上課這位腦子一直想著怎麼按照蘇翎的要求改思想總結,惱恨也沒有用,上頭革委會的老師說了,讓他要向蘇翎學習。
蘇翎倒也不是成天讓他打回去重寫,就是常常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這門課之前給他提。
而且蘇翎還會每週給他寫總結,這些套路總結,蘇翎上輩子做了不知道多少,表揚和批評並重,看上去完全沒有偏頗,老師一看效果還不錯,你們繼續,可每天一千字的思想總結,真的能總結出來?
越是寫不出來
越是要硬擠,每天放在這種無意義的總結上的時間太長了,擠出來的總結給蘇翎,蘇翎往往搖搖頭:「你這樣,讓我怎麼跟老師們交代呢?」
周建新忍無可忍:「你是故意在整我!」
「你這是什麼話?我故意整你?」蘇翎把兩位教授給她的一大疊翻譯資料放在桌上,又拍了拍自己的備課教案,「周建新,我是吃飽了有多空,才來整你?我手裡多少活兒?你每天一千個字,就憋不出來了?你怎麼不說你腦子太空啊?你看我每天要寫多少個字?你那些讓人,吃飯之前都不敢看的思想總結,我還要硬看下去,就為了能夠在老師面前替你過關,我容易嗎?你自己去跟老師說,你不寫了,我還省得給你批改了呢!」
同學們一下子看看蘇翎桌上的資料,又看看周建新,聽蘇翎拿出他的一堆總結資料,一張一張抽出來,上頭紅筆圈圈畫畫不要太多:「你們看看他寫的什麼東西,他寫得這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批改了,他不改。我還要絞盡腦汁給他寫總結。你們看看我給他寫的總結,那一篇裡不是避重就輕,說他的好話,我還不夠厚道嗎?」
邊上有同學接過蘇翎遞過去的資料,看見周建新的報告敷衍了事,蘇翎給周建新批改的認真,寫的報告裡也是好話多於批評。
蘇翎看著周建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沒事去舉報,損人不利己?我教大家一些英語文章,一個固然是學英語,另外也是增加大家的知識。問問同學們,我教的好不好?我又不是學校的老師,我給大家上課,完全是為大家服務。不想寫,趁早去跟老師說清楚。」
蘇翎說得是義正言辭,行的卻是職場老油子欺壓新人的那一套,打著我教你做事的幌子,實際是逼著新人滾蛋的心思。這種看似非常重要,實際特別扯淡的工作,誰沒做過?哪個新人沒有吃過虧?
現在蘇翎這麼一吼,她手裡工作又那麼多,還要給周建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