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蘇見她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幾封信來:「鄭茜提出跟弘偉分手,還是你有了什麼瞞天過海之計,要讓弘偉跟鄭茜分手?」
看到床上的兩封信,趙愛琴臉上的血色全然褪去,她沒有想到紀翎會找到蘇康達,會把這些信給蘇康達,她不是說好的嗎?會等她來處理這個事情,她答應她會幫她把身份給弄過來,而且為了她,她還耗費了自己心血,讓弘偉去娶她。這樣以後她就能彌補她了,她難道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嗎?這孩子知道這麼做會引起什麼嚴重後果嗎?這麼能害了她這個媽?
趙愛琴抖抖索索拿起床上的信,她深吸一口氣:「康達,你從哪裡得來的這兩封信?」
老蘇上上下下掃了她一眼:「你說呢?」
「我跟你說過,解放前我在一家資本家家裡做過傭人。這家老兩口待我不錯,要不然我也不會識字。資本家也有好人的啊!這次那個他們那個
孫子過來找我,我看著孩子跟弘偉一樣年紀,卻瘦瘦小小,看著可憐。就起了憐憫之心,也算是報答紀家二老的恩情,給她寄了點錢過去。」
「那照片呢?」
趙愛琴知道自己信裡字裡行間有想讓紀翎給她做兒媳婦的暗示。可暗示就是暗示,沒有證據,她說:「我打算讓弘偉帶帶這個孩子。畢竟孩子一直在鄉下,沒見過世面,弘偉和她交個朋友,也能給她點幫助,還有一件事,這個孩子的黑五類身份,我打算幫她給去了。」
「是嗎?」
趙愛琴理直氣壯說:「對啊!難道幫個忙不應該嗎?」
「你還不說實話?」蘇康達的耐心被她給耗盡,這個時候了還謊話連篇,「阿翎的那張臉,還用的著什麼證據嗎?」
趙愛琴坐在床上,知道今天是瞞不過去了,一下子眼淚奪眶而出,她捂住了臉大哭起來了:「被你知道了也好,不用我日日被內心的痛苦煎熬。康達,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那時候你在福建,我年紀還輕,你媽跟我說,讓我生個大胖孫子。沒想到我生孩子的時候,生出來是個姑娘,剛好紀家二老過來,求我收留他們的孩子,他們對我有恩情,又是個男孩兒,我就……這件事做了之後,我沒有過過一天的安生日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自己的孩子,可是你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敢跟你說……」
趙愛琴嚎啕大哭,蘇康達問她:「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女兒的身份被定成資本家,還有個逃港的父親,過的會是什麼樣的日子?」
「我那個時候沒想到後來會那樣!」趙愛琴抬頭眼淚不停地流,「康達,那個時候孩子已經被帶過去了,你說我該怎麼辦?我不敢說,我不能說啊!作為一個母親,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嗎?孩子被你知道了,也好!」
趙愛琴拿起邊上的毛巾擦著眼淚,一張哭臉上帶著笑說:「康達,我們去把阿翎接回來好不好?讓我來彌補她這些年吃的苦好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姑娘嗎?你見過她了,她長得又像你又像我對不對?」
「如果我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做?」
「我正在幫她把身份給弄回來,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等不及呢?」趙愛琴搖頭,「我
跟弘偉說了,以後他就是阿翎的哥哥了,他一樣在那裡,我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妹妹。」
「哥哥妹妹?」蘇康達冷哼一聲,「是這樣嗎?」
「不然呢?弘偉我們養了這麼多年,媽那麼疼愛弘偉,康達,你不想讓媽傷心吧?」趙愛琴把他媽推在了前頭。
蘇康達低頭:「趙愛琴,你知道布穀鳥吧?」
「布穀鳥把蛋生在其他鳥的巢中,把其他鳥的蛋推出巢外,而小布穀鳥孵化出來之後,會把其他雛鳥推出巢外,它獨享養母的撫養。」蘇康達哼笑地看著趙愛琴說,「你的弘偉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