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致遠上輩子查過蘇家的背景,他找了個藉口:「蘇弘偉在來的路上,炫耀他家是又紅又專,他爸是援朝的回來的,他媽解放前給資本家做傭人的,是被剝削的無產階級。」
「等等,你說他媽是做傭人的?我聽奶奶說,以前家裡有一對母女下人,我們家成了右。派,這對母女離開了他們家。我奶奶時常說那對下人母女是好人。」
「蘇弘偉的媽,是你們家以前的下人?」
紀翎又好似恍然大悟地說,「好像我奶奶提過,那個伺候他們的姑娘在五七年,嫁給了一個當兵的。那個當兵的好像姓蘇!」
李致遠皺眉,外頭銅鑼敲響,下午要上工了,李致遠把碗筷放好,擦乾淨手:「我知道了!我先去上工,晚上回來我再跟你聊?」
紀翎連連點頭:「嗯嗯!」
李致遠下午繼續去上工。紀翎從水缸邊拿出那塊鮮酵母,放在涼白開裡化開。
切了南瓜放在鍋裡蒸上,這個時代富強粉雖然是精白麵了,可質量到底比app裡的差了不少,她去app裡買了一袋中筋麵粉,存富強粉的陶土罈子裡,混合一下。混著混著,她想起一個古老的傳說,比如說聚寶盆什麼的?這個陶土罈子,不如就當成一個器具吧?讓自己的金手指有了的合理的代替品。
紀翎心頭寬鬆起來,把蒸好的南瓜晾涼之後,加入化開的酵母混入麵粉,揉了麵團,把小鍋蓋,蓋在盆上,等面發起來。
紀翎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睡午覺,睡著,睡著有個念頭進入她的腦海,上輩子看了那麼多言情書,真假千金曾經流行過很長一段日子?
為什麼原主的奶奶一直在那裡唸叨那對下人母女好呢?為什麼他們會把原主登記成男性呢?
紀翎蹭的一下坐了起來,越想越明白,越想越是那麼回子事兒。
如果原主是那個下人的孩子,而蘇弘偉實際上是爺爺奶奶的親孫子。那麼就能說得通了,為什麼原主那個逃港的爸爸,會給蘇弘偉一大筆錢。而蘇家其他孩子只是得到了象徵性的幫助。很簡單,因為蘇弘偉是他的親生兒子。
紀翎一拍她那跟棍棍似的大腿,手掌拍到骨頭,好疼!好疼!
不得不佩服自己機智過人,聰明絕頂。怎麼樣?推論出來了吧?
推論一下當時的情形,蘇弘偉現在的爸爸如果在部隊,而蘇弘偉的母親和外婆住在一起,蘇弘偉的母親生下了自己是個女孩兒,這個時代重男輕女,剛好原主的這個奶奶,求她救救孩子。所以把兩個孩子對換,之前紀家生的是男孩子,所以原主的性別是男,而蘇弘偉被蘇家報了戶口,當然是以蘇家兒子的身份存在。
蘇弘偉為什麼要弄死她?那應該是蘇弘偉不知道在哪個渠道知道了他的真實身份。這個年代,有個逃港的父親,所有的一切,包括入學、招工、參軍、入團、入黨和分配都沒有機會,在婚姻市場上,更是大部分,好好的一個英俊青年,娶個殘疾人,甚至娶個傻子,也不再少數。
她起床看麵團已經發酵好了,揉了面,做成一個個圓滾滾的饅頭,在竹子蒸盤上鋪上門口採的新鮮粽葉,把饅頭放上去,放在鍋裡二次醒發,這個天氣沒多久,饅頭就胖了起來。紀翎生火蒸了起來,白色的蒸汽冒出來,帶著酵母和粽葉的香氣,瀰漫開來。
還要燜一會兒才好,紀翎坐在凳子上,手擱在小板桌上。假設自己的推論成立,只要自己活著,對於蘇弘偉的母親來說就是一個牽掛,只要是一個牽掛,難免有一天會暴露,為了埋葬這個偷龍轉鳳的真相,弄死她是不是一個好辦法?
這個讓他媽牽掛的孩子死了,他媽也就沒有了那個心思,他爸也就永遠不會知道有過這麼一段故事。他就是蘇家這個軍人和工人階級的兒子,身份上就高人一等,就有機會成為工農兵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