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
左右這事兒都過去了,人得往前看。
還得存些良心,少做壞事兒,瞧瞧他們家,從前家徒四壁,如今不也掙出家底兒了嘛。再看泉姐兒,慣會耍小聰明,裝可憐的樣子也能將人耍的團團轉,如今可不就成了這般光景。
她跟趙二帶著幾人沒急著回客棧,時候還早,得去趟牲畜市場,明兒一群人總不能走回去。
她這一趟出來兌了一張百兩銀票,到地方才換了銀子,方才買了這六人,已經花了九十兩,剩下的錢,再加上自個兒身上的,零零總總還剩四十七兩銀子,或許能再買兩頭騾子或是驢子也行。
這回來也算是順當,原本想著若真找不著人,就花些銀子,僱個掌櫃的外加幾個長工幫她幹活,沒想到竟找到了人。這些人或是主家背了罪名,或是自個兒背了罪名,尋常富貴人家不放心,更不敢要,這才叫她撿了便宜。
揚州城的市也比清水城的市場大得多。
裡頭馬、牛、驢子都有,甚至還有駱駝,這玩意兒她只在畫冊上見過,想不到這回竟見到了真的。
前面有個老漢,牽著一匹馬,說是正統的汗血寶馬,一群人圍著看,又哈哈大笑,只說他騙人。
趙二也笑,他前些年走南闖北,自然也有一番眼力,這馬一看就是雜種馬,身上毛亂七八糟的糾在一塊兒,顏色也不純正。
那老漢見被眾人識破,也不好意思
「這馬確實不是什麼好馬,不過祖上確實又汗血寶馬的血脈在……各位若有看上的,價錢上我再饒些就是」
何霜降在這市裡頭轉了半天,有回到這兒瞧熱鬧。
一群人識破了這老漢唬外行人的心思,也就沒了趣味,皆都走了,但凡懂馬的絕不會多看一眼這相貌醜陋雜毛馬兒。
「姑娘想買?」
謝明遠走時,是牽了馬的。她那時候不懂,哪分得清什麼馬兒的血統,只想著都是白的,買一個寬寬謝明遠的心,現在見眾人對個雜毛馬評頭論足,心裡也虛,只怕她買的也不是什麼好馬。
「這馬兒作價幾何?」不知怎的,看著這馬,忽然就生出幾分惺惺相惜的感覺。
「三十五兩銀子,如何?您再去別家,絕對找不出比這更好的馬兒」
何霜降轉身就走。
「姑娘……姑娘!」
還沒走兩步就被後面的人喊住了「三十兩銀子……再不成二十五兩」
何霜降慢了步子,這人覺得有門兒,又追上去「二十二兩,確實不能再少啦,我這也需養家餬口不是」
何霜降又試探了一遍,確信這是最低價兒,又問了趙二一句,得知差不多是這個價兒,這才放心給了錢。
「我家住山凹窪裡,姑娘下回若有什麼事兒,只管去找我,我們村裡,牛羊都有的!」
這人收了錢,又笑呵呵地跟何霜降說他們山凹窪村。想來應該在山裡,何霜降唸叨兩遍,記下了。
「你可知哪家賣騾子或是驢子的靠譜些,我這還需再買頭騾子」
「你往裡頭走,有個瞎了隻眼的,他家騾子養的好,人也厚道」
「成,先謝過你了」
……
那人確實也厚道,聽了她的要求,給找了只正值青壯的騾子,何霜將看他這兒還兼著賣套車,乾脆一併將騾子車跟馬車又配齊了。
這人一隻眼雖盲了,但幹活卻麻利,若不是那人提了一句,她只怕都不曉得這回事。
這林林總總又花了二十兩銀子,還剩些錢,留著晚上吃些東西,順道再住一晚客棧,明兒一早就趕緊回清水城。
人一多,趙二伙食就沒那麼好了,他心裡還有些埋怨,何霜降心裡無語。
臨走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