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高於生活嗎,沒有加工怎麼高於生活呢。”
他自己就是純粹的學院派。
家裡媽媽是做編輯的,每天都要審大量稿件,而他又去了小作家班進修,創作方式簡直跟某些作家一脈相承。
季悠歪過頭打量陳聰,抿起唇認真聽著。
她倒是喜歡這種激烈討論的氛圍,只有碰撞才能出新的東西。
老作家見別人反駁他的觀點也不生氣,反而樂呵呵道:“當然,但你也不能否認天賦的存在,像我這種天賦有限的,才需要用技巧來延長創作的壽命,可總有些人不用,但永遠讓人覺得驚喜。創作就是這麼沒道理的事情,各行各業都一樣。”
陳聰默默的攥緊了拳頭,目光黯淡了些。
他每次比賽前,都會準備大量的故事,查閱大量的資料。
他的寫作功底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挑戰杯的賽制太活了。
如果比賽規定,讓所有人描述一起車禍,講述一場浩大的王朝成敗,那陳聰敢保證,沒有幾個人能比他寫的更震撼更身臨其境。
可惜不是。
僅僅是給那麼一兩個字,就讓人憑空創造出一個完全切題,一點不生硬的故事,太難了。
他也讀了那些得一等獎的文章,文筆完全不如他。
但是。
但是為什麼那麼令人驚喜,故事的創新完全掩蓋了文筆上的瑕疵,讓他不得不心服口服。
可如果真是天賦的問題,他又能找誰去講理呢,又能參加什麼補課班呢。
“哪有那麼多有天賦的人,大多曇花一現罷了。”
陳聰不屑道。
他說的也是實話。
每年挑戰杯都有曇花一現的天才,被加分招進文學系,結果呢,將來都去幹別的了,再也沒創作過。
年齡大了,受社會的錘鍊多了,再多的天賦也給磨沒了。
老作家失神了片刻,又低頭笑笑:“也是啊,不過你們就不用想那麼遠了,比賽的時候好好發揮就行了。”
大家一起討論了一個多小時,培訓課總算結束了。
陳聰依舊是大家追捧的物件,但是他似乎沒那麼大的興致分享,只說要去學習就走了。
季悠拎著圍脖,繞過還喋喋不休討論的徐沫沫幾個人,準備回教室。
臨出門前,她聽到徐沫沫輕聲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麼牛逼不還是兩次二等獎嗎。”
有人回:“陳聰啊,二等獎就不錯了,你以為他水平多高呢。”
“還有那個高一的,心眼太多了吧,我們在那兒討論了半天,她一聲都不吭,擔心別人學她似的。”
有個男生反駁道:“季悠是這次高一第一吧,講真她也不用挑戰杯加分啊,至於像你說的那樣嗎。”
徐沫沫切了一聲:“說陳聰你們就沒意見,說季悠她就無辜了,你們男生真是看人下菜。”
“那怎麼,美人就是無罪的好麼。”
“哈哈哈對啊,你就不懂我們男生。”
......
季悠快步往前走,無奈的搖了搖頭。
回到教室裡,她的桌面上竟然又多了一杯藍莓酸奶。
她以前也不是買不起,就是覺得好喝的東西要作為獎勵才更甜美。
結果祁彧大概是認為她不捨得天天喝,所以每次去超市都給她帶一瓶。
季悠忍俊不禁,回到座位上,舉起酸奶問祁彧:“又是你給我買的?”
祁彧從手機裡抬起頭,微勾唇:“不然呢,誰敢當著我的面送我女朋友東西。”
季悠眼神顫了顫,小聲道:“你不用總送給我,我喝的起的。”
祁彧乾脆把手機放下,勾了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