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不由自主的挑了挑眉。
不能吧,老天都幫江涉製造巧合?
楚洮的注意力全在手掌上,沒注意自己的尾椎壓到了藏在身後的話筒。
話筒的開關正巧對著他,一壓就偏偏把話筒給開啟了。
江涉滿意的勾起唇:“老子愛你,天都知道。”
楚洮對他無可奈何:“你”
他話沒說完,就聽著教學樓外的擴音器又傳過來一遍:“老子愛你,天都知道。”
楚洮:“……”
江涉:“……”
門外呆站著不敢說話的莫熙:“???”
話筒的質量的確很渣,聲音糊的沒邊,但字還是能聽清的。
馬上要升旗的早晨,廣播站鬧出這種事,德育處主任恨不得從五樓跳下來。
陶松提著褲子千里迢迢從衛生間跑出來,一邊把廣播站的門撞開,一邊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看到站在屋裡的江涉,他也懵了。
他問楚洮:“他怎麼在這兒?”
楚洮沉默不語。
門口的莫熙蒼白著一張小臉,呆呆的看向江涉和楚洮,覺得自己的三觀都被重新整理了。
第一節課之前,德育處辦公室。
德育處主任樓老師點了根菸,瞥了一眼涉事的三位學生。
兩個年級前五十,一個惹不起的大爺。
那位大爺還插著兜,懶散的一站,理直氣壯的看著他。
德育處主任也頭疼,所以只能繃著臉,運著氣,然後猛吸菸。
屋裡菸絲縹緲,一股嗆人的乾草味兒。
楚洮皺了皺眉,明明江涉也抽菸的,但他的煙就是好聞的果香。
樓益海抽完一根菸,暗滅在菸灰缸裡。
“那句話是誰喊的?”
江涉坦然承認:“我喊的。”
楚洮緊張的抿了抿唇,喉結一滾,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江涉一眼。
樓益海的嘴角抽了抽,沉吟片刻:“下次注意,廣播站不是胡鬧的地方,傳的滿校都知道,影響多不好,行了你先回去吧。”
他沒辦法教訓江涉,只要學校還靠著江涉他爸的贊助,只要江涉還在這個學校裡,他們就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不還能拉到主席臺訓嗎?
江廠長的面子往哪兒放。
江涉挑眉,下巴一揚,示意楚洮:“他們呢?”
樓益海不願意把區別對待表現的太過明顯,既然江涉不能追究,那剩下的倆好學生更不能追究。
但該有的提點和批評還是必要的,於是他皺著眉,揮了揮手:“你先出去,我跟他倆談談話,沒事。”
江涉也不是不會見好就收的人,看樓益海的態度,就是不打算追究了。
他點了點頭,轉身出去,還順便幫帶上了門。
莫熙全程都低著頭,瘦小的身子輕輕晃悠,他從來沒進過德育處辦公室,他這種好孩子,從來都是給別人扣分的,哪裡自己犯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