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眨眨眼:“什麼不是件壞事?你這話說的連主語都沒有。”
楚星寧諱莫如深,抬手拍了拍楚洮的肩:“哥哥會幫你的。”
臨近十一,夏季的燥熱已經接近尾聲,除了偶爾幾天迴光返照似的變熱,大部分時間氣溫都是溫和舒適的。
校內的玉蘭樹葉打了卷,隱隱有敗落的趨勢,但小樹林的那條長廊上,爬山虎佈滿了石柱橫樑,檸檬黃和烈火紅的葉子織出更濃郁的風景。
方盛百無聊賴的貼著牆,手指一下下撥著打火機的蓋子:“哥,你有異性沒人性吧?”
江涉掃了他一眼:“話說清楚,我有哪個異性了?”
方盛把打火機往桌面一扣:“不是,我是說以前你生日都是跟我和徐園過的,現在有了……咳就把我們拋棄了?”
楚洮就在前桌聽著,除了無奈的深吸一口氣外,什麼也說不出。
戴文簡聽的沒頭沒尾,扭過頭問方盛:“涉哥有了什麼?”
方盛擺擺手:“沒你事兒,堵上耳朵別聽哦。”
江涉低笑:“滾啊,中午都請你們吃飯了。”
方盛曖昧的“嘖”了一聲,好奇的戳戳楚洮的背:“哎班長,你給阿涉準備什麼禮物了啊?”
楚洮直起身子,團了個紙團朝方盛扔過去,低聲道:“自習課,閉嘴。”
老師不在,方盛可閉不上嘴,他把紙團捏好,趴在桌子上,湊到楚洮耳邊:“要我說你都不用送什麼禮物,自己脖子上繫個蝴蝶結,我哥能樂瘋了。”
楚洮反手把方盛的腦袋推開,嫌棄道:“控控你腦袋裡的廢料。”
禮物其實沒找到合適的。
自從週二收到老教授的郵件,楚洮心裡一直比較亂。
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因為對方無論是閱歷,學識,還是眼界都比自己要寬的多。
最後他放棄了安慰,因為一件壞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變成好事,既然走到了強行戒斷這一步,說明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他思考著該怎麼回信,刪刪減減很多次,都寫不出一封滿意的,得體的郵件。
直到昨天凌晨一過,手機鈴聲在深夜響起,他睜開眼睛,看到訊息提醒上江涉生日四個字,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原來一不小心,就到週五了。
他給江涉發了條生日祝福,本以為不會收到回覆,結果幾秒種後,江涉就回了條語音。
“收到了,快睡覺。”
楚洮有點詫異,立刻把語音電話打了過去。
但他帶著耳機,蒙著被子,生怕被父母聽見。
被子裡空氣稀薄,他說起話來也是悶悶的。
“你為什麼還不睡?”
江涉貼話筒很近,嗓音壓得低,但是軟綿綿的,透著一股倦意。
“在等你,你那麼細心,怕你真發訊息我沒看到。”
楚洮沉默了片刻,軟綿綿道:“江涉。”
他就只叫他的名字,叫過之後,聲音一頓,聽著江涉沉穩的呼吸。
“嗯。”江涉應了一聲,耳機裡傳來摩擦被子的聲音。
楚洮閉上眼睛,稀薄的空氣讓他感覺疲憊又睏倦,他喃喃道:“我沒有找到合適的禮物怎麼辦?”
江涉輕笑:“那就不找了。”
楚洮的眼瞼顫了顫:“那你會傷心嗎?”
江涉嗓音裡帶著意味深長的逗弄:“我不是習慣吃虧的人,會從別的地方討回來的。”
楚洮好奇:“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