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你確定要為了兩個低賤的東西，來和我翻臉嗎？”
王牧之眉頭一皺，似乎對眼前的情況相當不滿意。
這種情況，超出了他的掌握。
任他在之前算計到所有情況，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舞姬突然衝出來，狀告他們王家。
“王牧之，我調查過你的經歷。從雖然自稱是白手起家，但是東勝王家，本來就是豪門大族。你從小錦衣玉食，上陣殺敵又有名師指點，一路順風順手，直到你成為一星之主。你不理解那些底層人的生活，這我不怪你。”
陸羽伸出手，指著天空道：“從前有人跟我說過，他相信這個世界有天道，舉頭三尺有神明。一個人無論做了什麼事，最後都會被天道看見，報應也會隨之而來。但那人一生行善，最後卻還是慘死。所以我知道這世上沒有什麼天道，只有人的公道。”
“你覺得今天這件事很突然，但我卻恰恰覺得，這件事會出現很正常。我不奢望你們這群名門貴胄能為他們做些實事，但我希望你們把他們當人看。我其實很好奇，如果我把你的兒女困在一個地方，讓你永世見不到他們，你會是什麼感受。你這顆冰冷的心臟，會不會感覺痛苦。”
誰也沒想到，今天這場小插曲，居然真的演變成了一場風暴。
左軍府的軍政長官，到任當天就和西涼星主結仇，這是史無前例的。在場的官員臉上憑藉，但內心卻是百感交集，有人嘲笑，有人不屑，有人激動，有人憤慨。
“哈哈哈，好！好！我小瞧你了，本以為你仗著師尊的威望，過來混混資歷而已，沒想到你居然還真的打算和我翻臉。我倒是也想看看，你想如何做。”
王牧之放聲大笑，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
他根本就不擔心陸羽能扳倒他。
這西涼上上下下，誰不是以他王牧之馬首是瞻。
在西涼經營數十年之久，王家早就已經是根深蒂固，根本不可能是陸羽這麼一個剛到任的流官能扳倒的。
陸羽對於王牧之的威脅，置若罔聞。
他淡淡說道：“此地既然出現了命案，本官當有權處理此事。既然這舞姬之前說過，她女兒是被王康派人抓去的，而這屍體又是在王家發現，應該和王康脫不了干係。王康現在何處？”
王牧之冷笑道：“我兒今日納妾大喜，恐怕沒時間過來。都督大人，你今天怕是等不來了。”
陸羽沒有理會他，掃視了一眼周圍：“西涼辦差的人呢，傳王康過來。”
然而，包廂內卻是一片寂靜。雖然坐著無數的官員，卻沒有一個人站起來。
那些人面面相覷，緊張地看了一眼王牧之，都不敢說話。
這是高層之間的較量，他們最好還是不要參與其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站在王牧之身後的凌玄也冷笑道：“都督大人，若是剛才，我也就幫你了。可是你剛剛免去了我總捕頭的差事，恐怕我也沒有權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