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卷緩緩展開，一道浩然之氣從中浮現出來。
只見一道身穿儒服的聖人虛影從畫卷中走出，雙目炯炯有神，一派正氣凌然。
當文聖虛影一出現，周圍頓時被白光所籠罩。
“我的這幅畫，你能堅持一炷香就行！”池中客沉聲道。
他已經篤定，陸羽就是鬼修。
而儒道的文聖，對於鬼修來說，足以致命。
很多鬼修如果碰上文聖法寶，都有可能灰飛煙滅，因此鬼修和儒修，向來是勢同水火。
楚玉若忍不住說道：“前輩，之前你已經拿出一副畫了。按照規矩，只要王塵他能夠觀看一炷香，就算過關。你這樣又拿出一副新的畫，豈不是壞了你定的規矩！”
之前，池中客只說觀畫一炷香就行，並沒有說用什麼方式。
陸羽將畫卷破壞掉，並不算違反規則。
池中客冷笑道：“在我這座曲江池裡，我就是規矩！”
楚玉若還想要據理力爭，陸羽卻忽然出手攔住他。
“你之前，應該曾經遠距離觀摩過文聖，所以這一副畫，畫的倒是有幾分水準。”陸羽看著眼前這幅畫。
池中客沉聲說道：“看這幅畫一炷香才行。”
如果是鬼修，觀看一炷香時間的文聖畫像，恐怕會直接神魂俱滅。
陸羽直到池中客的想法，淡淡笑道：“我不過是誇了你幾句而已，在我看來，你的這幅畫，卻還是空有其表，拙劣不堪。”
什麼！
池中客怒聲道：“你一個什麼不懂的小子，你知道什麼！”
歷來參加曲江宴的人，都無法破解池中客的畫，因此他也是以此倨傲。
唯有陸羽，初來乍到居然出言訓斥池中客，這讓他根本不能忍受。
“文聖之所以強大，並非他的形象如何高大，而是他內在的博學。常年積累之下，胸中文華之氣迸發出來，喝氣成劍，吐字殺人。”
陸羽淡淡說道：“凡俗之人為了表示對文聖的尊敬，將他們的形象刻意放大。實際上，很多文聖和平常人一樣。他們或許四肢不全，有的甚至面容醜陋，但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的浩然之氣。”
“因為有了浩然之氣，即便他們長相不堪，依舊有人會尊敬他，仰慕他。而你的這一副，僅僅只是一個完美的畫像罷了，沒有一絲文氣。”
陸羽直視著畫像中的文聖，沉聲道：“鏡花水月，空有其表。”
這一句話，每一個字，彷彿都引起天地之間的某種力量在震動。
陸羽掌握了儒道法則，他，便是儒道的主人，位同文聖。
一個畫像中的假聖，見到了真正的聖人。
自慚形穢，無面融於天地之間。
噗哧！
火光出現，一時間，畫像竟然憑空開始燃燒起來。
“你敢燒我的畫！”池中客大怒，伸手便要將空氣中燃燒的畫卷拯救下來。
然而，這幅畫燃燒的速度極快，還沒有等他挽救，便直接落入到池中客的手中，化為灰燼。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幅畫便葬送在陸羽的面前。
池中客再也遏制不住心頭的怒吼，一股強橫的威壓直接席捲整個亭子。
“你敢毀我的畫，今天你就別想活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