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臉懵逼,反問,「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一直在這裡陪著你了?」
天地可鑑,你絕對沒有這麼說過!
聞言,他語氣變得輕柔了一點,同時也變得稍有點猶豫,「難道不是?你一直在這兒。之前也是。」
他所展露出的這樣的態度讓你進退維谷。
之前的他總是強勢而直率的,現在居然偶爾也用起了懷柔政策?
可你也覺得對方說的話似乎有點道理。
他腦子裡現在有一些不真實的、不屬於他的記憶,而這點記憶告訴他,在他生病的時候你一直會待在他旁邊陪著他。
是一種另類的謊言,但也不失有道理。
「現在你要走了?」他語氣低落了一陣子,又繼續發問了。動作迅速到根本不給你任何反應的時間。
「……怎麼?」你還沒來得及思考過多他又在搞什麼,他的提問就讓你沒法回答了。但你肯定是不會像之前的那幾次一樣一頭栽進他精心佈置的陷阱裡,因此你沒有正面回答他。
「要走也不是不可以。」他的帶著柔和意味的語言落到你耳中,搞得他整個人都帶上了點人畜無害的感覺。
可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只是善於偽裝,是那隻掩藏在白色綿羊群裡的黑羊。
「只是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他還委屈上了。
「你也會『以為』?」
他眼神偷偷打量著你臉上的表情,嘗試著找出點什麼「你已經被他打動了」的證據。
實際上他也擁有了一個成功的開始,至少你臉上沒有再露出那樣戒備的表情了,似乎你所發出的這個疑問是真心實意的,而不是揶揄。
他沒有回答你的這個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轉移到了你現在更加看重的那方去,「那我就要離開,和你一起走。」
「你什麼意思?」你仔細盯著夏洛克的臉,甚至破天荒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發燒了。
「字面意思——你的文化水平就能很清楚地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夏洛克捉住了你的手,將你往他的方向一拉。
「沒有你,我哪也不去。」他繼續說道。
你不信邪地再次打量了一番夏洛克的面容,甚至用另外一隻尚且沒有被他捉住的手輕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試圖從手上傳來的觸感中得到些之前沒有過的結論。
但夏洛克不僅是看起來正常,摸了一下也很正常。
用他那張嘴說出這話時你還是會感到有些不自在。
可你的接受能力也是非一般的強,很短的時間就(被迫)接受了這個設定,這句話。
「要我留在這裡很簡單,」他嘴角微微上揚,「請你在這裡陪我。」
他甚至很有禮貌地說了please。
這可真是難以拒絕。
栽了栽了。
你暗自嘆氣。
「好啊,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你回答他,「這樣你總可以——好好配合了吧?」
你都想好了,等他睡了你就離開,就又是一條好漢了。
不得不說,在得到你表示肯定的回答後,夏洛克突然變得非常配合,跟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之前他每次來到醫院,那些和他打交道的醫護人員都會顯得不太愉快。首先是他拒絕扎針,拒絕救護,應付這類場面的唯一方法就是給他來一針鎮靜劑。而這只不過是最簡單純粹的突發情況,最尷尬的屬實還是他那素來傲慢的話語。
任何真相在他那雙銳利如鷹的眸光中都會無所遁形,而絲毫不帶修飾的用於充分描述真相的話語就像利劍一樣直直扎進對方心裡。
最令人記憶深刻的一次,便是他曾經在被縫針時說出了這位醫生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