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往往不會那麼理性。
你托腮,平常蒼白的臉頰逐漸染上紅暈,那雙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光,一直盯著他。你的眼神從他的臉開始一直往下,歪歪扭扭地勾出無形的線條。
相比於素日,這由目光組成的線條顯得過分灼熱了。
酒能壯膽。在酒精作用下,連你的眼神都變得比平常更加大膽起來。他便成為了你那□□而坦率的目光的收落點。更過分的是,你直直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後,就站起身來,歪歪斜斜地繞過石桌朝他走了過去,轉而坐在他旁邊,縮短了距離再度觀察了對方幾秒鐘,隨後十分自然地靠著他肩膀,垂下了眼睫。
明眼人都知道你是醉了。丰神俊逸的阿斯加德王子也不例外。
可他卻沒有立即制止你此刻稍顯無禮的行為,甚至一直保持著原先坐在那裡的姿勢不變。周圍過於靜謐,那場肉山脯林、觥籌交錯的宴會突然間離你們是這樣的遠,憑空出現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況且——
你真的好乖。
原本他以為第一次碰酒便喝醉的你,肯定會在酒後拋卻自己平常的被弗麗嘉一手□□出來的浮於表面的優雅淡然,展現出其他的未曾見過的不一樣的東西——也許會像很多年前第一次喝醉酒的瓦爾基裡一樣毫不優雅地摔碎瓶盞、大吼大叫。
等到你第二天醒來,他就擁有了更多可以放肆取笑你的理由。
可是……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一直想要在奧丁面前表現自我的自己,根本不懂女人。
你並沒有發酒瘋,也沒有在酒精作用下吐露真言亦或是對他做出什麼更加逾矩的舉動。而僅僅是就像現在這樣。
因為飲酒過量,你腺體所散發出的資訊素都摻雜著一種極其淡薄的果酒味道。
對,你們倆各自喝的酒是不一樣的。洛基的酒才算真的酒,而你的,充其量只算得上是飲料罷了。
對於你喝這種小孩子才喝的果酒都會醉這件事,他也是真的很疑惑。
一想到等到你明天甦醒過來還要騙你昨晚上是喝了真酒這件事,洛基都會暗暗感到頭痛——都怪索爾的主意,直接拿真酒過來不就好了。
「喂,」洛基終於開口,偏過頭對著你試探著喊了一句。
你沒有任何動靜,黑髮柔順地垂著,有些還搔得他的脖頸處都有點癢癢。
他很喜歡你的黑髮,這讓他覺得,你生來就該屬於他。
「喂,小廢物,給我起來。」洛基此時也懶得像平時那樣遊刃有餘地逗弄你一番,再帶著輕薄笑意仔細欣賞你有趣的表情了。你的貿然靠近讓他變得很焦躁。你的資訊素的誘惑力幾乎是仙宮裡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也許是因為你與阿斯加德王子一直走的很近,所以也沒有人對你怎麼樣過。
他實在是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被你的哪一點給吸引了。
分明你也沒有顯得多麼出眾——頂多也就是跟阿斯加德的氛圍有些相斥罷了。
可他就是本能地覺得,這並不關什麼資訊素的事。他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沒有聞到你的資訊素。——肯定是更為深刻的東西在心底作祟。不然他絕不會承認,自己會如此輕率地對某個人產生了無限類似於愛慕的情感。
這情感時間持續很長,卻很淡。偶爾會喜歡得多一點,偶爾會喜歡得少一點。在後一種的那個時刻裡,他有時候又會感到那種柔軟情感的線被悄然切斷了,你的影子就從他的心尖逐漸淡去,他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樣孑然一身的狀態。
在某些時刻,一種無可名狀的痛苦就會如同彎曲的小蛇一樣啃噬他。因為一直都是他單方面地忍受煎熬,你卻什麼都不知道。
他和後來去到中庭的你一樣——他還沒有準備好和某個人產生一段如此親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