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怎麼回事兒?他從你口袋裡掏錢是什麼意思?你還收周家錢了?”
這位孫夫人倒也不笨,立刻回過味來。
“嗷!難怪他剛才說你屙尿擤鼻涕,合著是這麼個意思?吃完原告吃被告,殺熟又殺生,兩頭拿是吧?”
“孫夫人你誤會了!我沒有,是他搶劫!你也說他是當鴨的,見錢眼開什麼事幹不出來?”
“我不管!告訴你,這事兒我現在最多給五萬塊,你今晚必須把事情搞定,明天就要讓那姓周的丫頭到醫院服侍我兒子,否則你一分錢也別想拿到。”
“孫夫人,您不能這樣,之前我和周家說好的九萬,您這一下減了四萬,總不能讓我出吧?”
“少跟老孃扯蛋,真把我當豬宰?就五萬,事成之後再付款,你愛幹不幹!”
“我……”
老男人想罵娘。
他現在是恨透了曹斌。
明明就要到手的九萬打對摺不說,連已經進口袋的一萬五也被奪了回去。
好!
很好!
在老子地盤上撒野是吧。
太歲頭上動土,今兒個就讓你知道王字怎麼寫!
“小八。”
“在的!您吩咐~”
“去,把村部打牌的那幫人都叫過來,今晚跟我乾點大事!”
窮山惡水出刁民,和諧社會也難免有那麼幾個漏網之魚。
二十多年前,這男人沒當村幹部前就是這裡的村霸。
從前競選欺下瞞上也沒人敢舉報,當上以後這二十年雖然收斂不少,但大錯不犯,小錯不斷。
只要生活過得去,村民們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而中間好幾次嚴打都被他僥倖躲過。
就說他那個黃毛兒子,二十出頭,光村裡頭姑娘肚子就搞大了好幾個。
有個因為他跳河差點淹死。
對外是你情我願的情感糾紛,但這中間肯定少不了欺騙和威脅。
上次在葬禮上被曹斌嗆了幾句他也早懷恨在心。
這次作為支書他出面調停就是為了敲周家的竹槓,只是沒想到又碰到了曹斌。
“對了,讓他們帶上以前吃飯的傢伙!”
“您是準備?”
“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夜貓子?給不開眼的外地人鬆鬆骨見見血!”
“明白!”
跑腿的剛離開。
兩輛警車就停在了周家門口。
看見從車上下來的人,村支書一臉惶恐。
他不可思議的仔細看了看,確定自己沒眼花後立刻像條哈巴狗一樣迎了上去。
“趙局?”
“你是?”
“我是刁德一啊趙局,上次縣委外宣反詐防騙會議上我作為安平村代表參加,會後您還和我親切握手來著。”
“想起來的,是你啊刁書記。”
星城下轄區公安分局局長趙志遠。
公安口為首的同志是張國字臉。
筆挺的常服頗具威嚴。
“不敢當不敢當,趙局您叫我小刁就好了。”
“刁書記,你們村今晚出了這麼嚴重惡性事件,怎麼也沒見你報個警啊?”
“啊?”
刁德一有些懵。
我被搶的事都跨過鎮派出所驚動區分局了?
而且大晚上的竟然能讓一個分局局長親自出外勤,我刁德一現在這麼有面了?
難道是因為之前我們村作為防詐模範村給的特殊關照?
這位刁支書心中亢奮。
那就太好了。
這麼一來對付那個外鄉仔都不用髒手善後,直接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