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周良。”祁易皺起了眉頭。
“章季萌呢?”程諾沉了沉眸子,開口問道。
向笛捂著臉,她的一隻眼球被戳破了,眼眶處空洞洞的,她停頓了一下,忽而放聲大笑道,“章季萌!那個賤人!那個賤人!”
“她死了?”祁易面色沉下,開口問道。
“她沒有。”不等向笛回答,蘇晉便開口說道,“如果章季萌也死了,那提起她的名字,向笛應該是恐懼,而不是憤怒……而且劃破了羽絨服,劃破了向笛的身子,卻沒有直接捅死她,這不像是惡靈的做法,反倒像是人的。”
“為什麼?”耿明亮總算能逮住一個機會插上話了。
“因為只有人,才懂得用計謀去騙人,把向笛弄得血淋淋的,讓她去跑,她的血腥味會把周良吸引走,這樣章季萌就會很安全了。”蘇晉低笑了一聲,道,“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是嗎?”祁易問道,“所以你知道她會被逼的往這邊跑?”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周良一定會逼著向笛往洞穴的方向跑。”蘇晉忽而冷下了臉,他漠然的看著不遠處,道,“畢竟是卡牌世界,怎麼能以現實世界的固有規則去定論呢?羅雨薇死在那個洞穴裡,就算我們跑的再遠,也無法逃離它的跟蹤,我們是移動的……洞穴,也在移動。”
他的話,彷彿將最深層的恐懼擺在了眾人面前,沒有人說話,只有呼嘯的風聲,不遠處的洞穴彷彿是張開了血淋淋的大口,想要將面前的一行人盡數吞下。
他們之前明明走了很遠,和回頭一看,洞穴卻就在他們的身後。
它彷彿正悄無聲息的拉近距離,恐懼像是一隻大手扼住了他們的脖頸。
蘇晉一把攥住了向笛的衣襟,將她提起,冷聲道,“第四個小時了,還有六個人活著,鬼牌的範圍已經縮小,實在不行,就盲猜。”
盲猜,是這個遊戲衍生出的一種遊戲方式,強迫翻到紅X的人,猜測另一個人是鬼牌,這樣就能不斷的排除鬼牌嫌疑。
祁易和程諾的臉色都變了,盲猜的方式,說的好聽,但是和持刀殺人並無區別,只是說法更加文雅一點而已。
祁易眼底略過一絲厭惡,他微微垂下眸子,將眼底情緒壓下,可眸光卻從所未有的冰寒。
“你想盲猜誰?”祁易問道。
“耿明亮。”蘇晉看了眼手錶,他道,“要不盲猜我?我無所謂,反正我又不是鬼牌。”
他們彷彿達到了共識,邁步往洞穴所在處走去,他們剛剛離開幾步,身後山壁上的雪窸窸窣窣的落了下來,露出了裡面幾張面目全非的臉,他們的臉被啃食的只剩下腦殼裡的碎骨,喉骨都已經斷裂。
幾張臉像是聽到了什麼命令一般,頭紛紛往前揚起,破冰而出,蘇晉走在最後面,他忽而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去,正看到那幾張面目全非的臉。
蘇晉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手下軍刀微微翻轉,眸光冷冽。
“敬酒不吃吃罰酒。”他低聲喃喃道,語氣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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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十二分鐘。”
走到半路,向笛終於清醒了過來,她尖叫的捂住了自己的臉,蘇晉一把按住了向笛的後腦勺,將其直接按進了雪堆裡,她的雙手不停的撲騰,險些被憋死。
蘇晉將她從雪堆裡提出來之後,冷聲道,“我不想殺人,但是你再擋事……”他未將話說完,可滿含殺意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向笛顫抖了一下,她不甘道,“你不能,你如果殺了我——”
“如果我殺了你,那又怎麼樣?你想說你死也不會放過我嗎?那就來吧,活人我尚且不怕,何況死人。”蘇晉的心情糟糕透了,他抬眸看著不遠處的洞穴,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