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具有一定的劣勢,可是在當代社會我覺得女性最大也是最可怕的苦難,不是我們生理條件所帶來的不平等的苦,而是我們自己覺得自己太苦了。”
“我們覺得自己太苦,覺得不平等,因此放低對自己的要求,要求更多的權利——你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一旦你要求了更多的權利,也就是預設你是弱者,你要多少權利,就一定會在其他方面補償回來。你要了聘禮,要求對方承擔經濟來源,那你婚後要求對方和你平等承擔家務、撫養孩子、尊重你的夢想,那就不可能,因為你是用這些交換的聘禮、以及對方的經濟來源。”
“我們覺得自己太苦,會天然預設這種苦難,從而放棄爭取,比如在場多少女生認為婚姻是場噩夢?因為婚後你要預設做家務、預設生小孩、預設很多事,這對女人來說太苦太不公平,可誰告訴你這是你必須做、你該做、你的義務的?”
……
楊薇語調很平靜,她用很清晰的邏輯去闡述了,比起關注女性現在的困難,更該關注女性對困難認知的態度的觀點。
她有很強的控場能力,當她說段子的時候,所有人不由自主為笑出來,當她平靜敘述時候,也不會有人走神。
她讓觀眾和她、和舞臺融為一體,彷彿這不是一場表演,這是她和你的一場對話。
臨近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她開始使用大量排比句,整個現場氣氛烘托起來。
“我們不該總是回顧我們多苦——”
“我們不該去抱怨不公——”
“我們要做的,是承擔應有的責任,獲得社會認可、地位、經濟價值,對不該有的苦難說不,利用手中的權利,改變已有的困難!”
“女人苦嗎?!”
“這,才是我們討論女人的苦時,最重要,也最需要的。”
“謝謝。我是10號選手,楊薇。”
話說完的時候,掌聲轟鳴,三位評委也抬起手,陸續鼓掌。
席蓉回到臺上,楊薇衝她微微一笑,席蓉勉強擠出一個笑來,朝她點點頭。
全場開始跑票,楊薇靜靜等候著,票數跳躍,等到數字定下來時,席蓉的票高出她5票。
席蓉鬆了口氣,楊薇笑著沒說話。
這個結果並不在她意料之外。
到了評委點評時間時,沈明澤最先開口,他看著楊薇,過了好久,他才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開口道:“其實兩位都是很優秀的語言表達者,而且走得是完全兩個不同的路子。不過出於我的職業傾向,我會更偏愛不要過度依賴於煽情、而是更關注語言和智慧本身的魅力的選手。我知道這樣說可能有點失禮,但我必須要說的是,今天在場的所有選手中,楊小姐是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所以我選擇,楊薇。”
說完,沈明澤按下了燈。
楊薇欠了欠身,面色不動,眼神落在了陳秀琴臉上。陳秀琴看著席蓉,隨後道:“今天席蓉的演講讓我非常感動,我真的能感同身受到她說的很多東西。我不是很贊同楊薇的觀點,我覺得她是自己沒有經歷過這些完全不明白,只有席蓉這樣經歷過苦難又不放棄的人,才能準確描述痛苦。我很感動於席蓉一路走來的勇氣,雖然我承認楊薇有很高的舞臺表現裡,但這一票,我還是投給席蓉。”
這時候來到周文,他這一票決定了兩人最後的去留,現場沉默著,周文目光落在楊薇身上,楊薇終於有些緊張了。
她不太在意另外兩個人的結果,但是周文的結果,她還是有一點在一起,畢竟每個人,都希望自己的偶像能夠承認自己。
她眼神中的緊張毫無遮攔,周文靜靜看著,好久後,他低聲一笑,俯身上前,優雅按下燈。
“楊薇。”
全場歡撥出聲,楊薇舒了口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