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有一條河,小店在河對面,走過去花了七八分鐘。
到了才發現小店早關了門,捲簾門上貼了張a4紙,上面寫:暑假期間營業時間10:00—20:00。
陳恕看完通知,略微窘迫地走回來對姜醒解釋:“以前關門沒這麼早。”
“好吧。”姜醒有點失望,站在那沒動。
陳恕也站著。
姜醒抬頭看看他:“那你回去吧。”
她讓他回去,但自己卻沒說走,還低著頭站在原地。
陳恕說:“你不回去麼。”
“我再待會。”
姜醒轉了兩圈,指著不遠處說,“那是後門吧。”
“對。”
“後門有吃的麼。”
陳恕想了想說:“現在不知還有沒有。”
“那我去找找看。”姜醒揮揮手,“你走吧,我也走了。”
姜醒快要走到門口,後面的人跟上來了。
“師母,我帶你去吧。”
姜醒看著他。
他扶穩腳踏車頭,說:“太晚了,你是女的。”
*
後門外有一條燒烤街,煙霧繚繞,這個時候生意正興旺。
姜醒點了滿滿一盤吃的,又要了兩瓶啤酒。
這是讀書時候的吃法,已經過了好幾年仍然很懷念。
年輕小姑娘都貪嘴,愛吃垃圾食品,每個夏夜都要去學校外面吃露天燒烤,喝冰鎮啤酒,因為這個她沒少被沈泊安罵。
他們那時還沒住在一起,她總跟室友偷偷去吃,有時運氣不好被沈泊安抓個正著,他冷著臉像拎小孩一樣把她拽走。
他管著她吃飯、學習,像嚴格的家長,姜醒說他霸道,他捏著她的臉親她,擺出臭臉叫她再說一遍。
那些都像夢一樣。
分明也就過了三四年。
什麼都沒了。
酒瓶突然被人握住。
姜醒抬眼看陳恕。
他指指桌上,“滿了。”
姜醒一看,果然滿了,泡沫都從一次性紙杯中溢位來了。她陡然回神,彷彿被燙了一下,鬆開了手。
陳恕把酒瓶放到桌邊。
姜醒端起杯子灌進一口,冰涼的液體從喉嚨一直撞進胃裡,很帶勁。
“你不喝點?”她看向陳恕。
陳恕搖搖頭。
姜醒也沒再管他,自顧自地喝完了一整瓶,這時烤好的食物端上來了。
“你也吃。”姜醒說。
陳恕仍然搖頭。
姜醒覺得很奇怪:“你們現在都不吃這些麼?夏天不吃燒烤,不喝啤酒,有什麼意思呢。”
但她也只是說說,陳恕不吃就算了,她沒有逼人吃垃圾食品的愛好。
最後整盤食物都是姜醒自己解決了,啤酒也喝了精光,她還要再添,陳恕突然說:“少喝點。”
姜醒抬頭看了看他,正要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
電話是沈泊安打來的,姜醒盯著螢幕看了半天,臉越來越僵。最後,她摁掉電話,丟進包裡,沒一會,又響了第二次,她拿出來準備關機,誰知手忙腳亂摁錯了,接通了電話。
那頭沈泊安“喂”了一聲,姜醒像瘋了一樣,咬著牙使勁把手機砸到路邊。
她這舉動十分突然,陳恕看得呆住。而姜醒卻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拿起包走了。
陳恕撿起她的手機跟上去。
“師母!”他在後面喊,姜醒頭也不回。
陳恕又趕緊去路邊推車,等他追過去時姜醒已經走過斑馬線到了馬路那邊。
他又喊了一聲:“師母。”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