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幾個月裡挑了許多片子, 但從劇情的廣度、深度, 很少有您這樣的作品。”
花慕之笑了起來, 點頭應了一聲。
“我也很期待和貴公司合作。”
等三人從抱朴殿下來,遠處夕清閣傳來說笑的聲音,還有縫紉機跟加特林機槍似的噠噠作響。
戚麟忽然想到之前的yhy大賽,開口問道:“越先生也在嗎?”
上次總決賽的時候,他還託好幾個朋友買內場前排票來著——並買不到。
“嗯,在見朋友。”
他們三人走近了外廳,一眼便瞥見如同旗杆般的好些高低人臺。
各種毛衣、襯衣、套頭衫、外套,全都如同旗幟般陳列其中,上面都被小心地罩了一層防塵套。
越亦晚帶著soy參觀完倉庫和內廳,聊著聊著就繞回個人品牌上,這會兒正聽著朋友的建議調整好幾件裙子。
縫紉機的鋼針快速的上上下下,緞帶被扎出好看的形狀,旁邊還有soy幫忙拿剪刀修飾過長的下襬。
花慕之原本對越亦晚的朋友們沒什麼概念,此刻站定在門口,突然有些不想進去。
他看見那個青年一邊談笑著一邊幫他挑著紐扣和繩結,看起來專業而又從容,忽然心裡就有些被刺到的感覺。
曾經越亦晚通宵趕著畫稿和設計,自己只能坐在旁邊送些茶點,什麼都幫不到他。
可是那個人可以……他甚至可以幫他修飾那個調整了許久都不對的褶皺。
戚麟還在拉著江絕看外廳裡好幾件新銳又不失灑脫的外套,越亦晚在和朋友一起改著衣服。
他一個人站在內廳和外廳的中間,半晌沒有說話。
越亦晚剛好脖子酸了,一抬頭看見花慕之在望著自己。
“慕之!”
他揚起笑容,起身過去道:“你那邊忙完了嗎?”
“嗯,”太子抬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側身看向外廳:“江絕他們在那。”
“他們過來找你,難道是為了劇本的事情嗎?”
“對,”花慕之琢磨道:“我還沒有想好。”
越亦晚深呼吸了一口氣:“江導你還信不過嗎?!”
“我只看過他拍的那部《粉紅豬》,而且喜劇電影和電視劇還是有區別的吧。”
“不——”越亦晚伸手握住他的手,先側頭看了眼還在說笑的江絕,壓低聲音道:“等晚上忙完了,我帶你去放映廳看他們當年的封神作《仙畫》。”
他回臨國之後把抱朴殿裡外又裝潢了一下,順帶裝了個imax熒幕和環繞音響。
花慕之應了一聲,任由他牽著自己,眼神又望向內室裡在笑著招手的soy。
“你朋友——這次來呆多久?”
他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這種微微不爽的情緒,是妒意嗎。
越亦晚當然沒感覺到太子哪兒不對勁,只扭頭看向那小哥,笑著道:“他今天就自駕開車去璘水,在那邊寫生和採風。”
soy在yhy大獎賽裡奪得了季軍,剛好也被邀請為這一季《璀璨新衣》的參賽選手。
花慕之嗯了一聲,想多問幾句,又把那些想法全都按了回去。
雖然心裡早就知道,戀愛也好,伴侶也好,伴侶總歸會有同性或者異性的許多朋友。
可是真的看到他們在他的身邊談笑,還是會心裡微微提起來一些,甚至有些警覺。
越亦晚說了一半,忽然感覺慕之今天比平時要安靜好多,半開玩笑地問了一句。
“你不會吃醋了吧。”
花慕之看向他,也笑了起來:“如果我說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