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是能躲就躲的。
“現在時國與我們交好密切,度蜜月什麼的,過去也可以。”花慕之嘆氣道:“但其他的國家,還是不要想了。”
越亦晚沒有馬上應下,只看著他道:“你多久沒有自己出宮去玩了?”
花慕之想了想:“一直都沒有過。”
他哪怕要去臨都的哪個風景區、遊樂場,或者是去某個大學訪問,官方都會提前安排打點。
自己已經習慣了做這個世界的透明人,活在和其他人截然平行的生活裡。
還沒等他再說什麼,越亦晚忽然張開懷抱圈住了他。
兩隻仙鶴立在旁邊等著投餵,歪著腦袋看得一臉好奇。
花慕之忽然被他抱緊,有些訝異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你這些年過來,一定很辛苦吧。”越亦晚輕聲道。
要揹負這麼多期望,要面面俱到得做一個長子,要為皇室奉獻出所有的自由。
你一定隱忍了很久吧。
花慕之很少被這樣體恤,此刻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越亦晚伸手撫上他的頭髮,抱緊了他不肯鬆開,彷彿在努力傳遞自己的溫暖。
“會不會很孤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太子垂眸看著他,輕聲道:“在遇到你以後,已經快樂很多了。”
“還不夠。”越亦晚搖頭道:“有些生而為人的權利,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我們不能放棄。”
人只能活這一輩子,只有這麼短短的幾十年。
如果抱著無數缺憾就那樣死去,也太可惜了些。
花慕之伸手環抱了他許久,輕輕嗯了一聲。
他原先,早就放棄了幾乎所有的事情,連對終身婚姻都任由父母選擇。
可越亦晚是他的異數。
他總是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許多事情。
第二天早上,越亦晚就被皇帝私下叫去了昭華宮。
越亦晚從來沒有單獨面聖過,加之太子一早就出宮去巡查投資專案了,此刻就有種紫薇要見容嬤嬤的感覺。
他甚至能腦補有個老御侍獰笑著亮出金剛狼般的爪子,然後自己估計就會跟小白花一樣嚶嚶嚶瘋狂掙扎。
然而昭華宮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多餘的人。
御侍已經年邁了,一頭白髮不苟言笑,但是並沒有拿什麼針線包。
線香寂靜地燃燒著,散著白芷與楠木的清淺香氣。
茶已經擺好,皇帝穿著華袍坐在長桌旁,彷彿是千百年前的守路人。
“見……見過陛下。”
越亦晚很少緊張,此刻竟有些結巴。
“昨天不是有意要給你臉色看。”花弘原示意他坐下,聲音不疾不徐,帶著從容與威儀:“你不該在兩位太后面前提這件事。”
那會讓她們想起喪子之痛,不是什麼好話題。
越亦晚低頭應了一聲,下意識地再次道歉:“是我沒有想好。”
“但是,我其實是贊同你的想法的。”
皇帝抬起頭來,神情坦蕩而又平靜:“再過幾百年,甚至只是再過幾十年,有沒有皇室的存在都存疑。”
越亦晚沒想到他上來就說這些,竟不知道怎麼接話。
帝王將相不是萬歲就是千歲,總歸是期望這一脈長久不衰的。
“連英國都長久有廢除皇室的爭議,納稅人們並不想供養這樣的吉祥物。”花弘原握著茶盞抿了一口,聲音沉厚有力:“臨國能保留這麼久,也得益於無數次的妥協與討好。”
“我這一代,總歸是已成定局的。”
“可是花慕之,他不能只是一個擺設,除了偌大的家產之外,他還應該熟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