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望過,這才讓他不至於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十九在鳳床上那綿軟的,幾乎像是塌陷其中的床鋪上睡的習慣了,此刻在這床上有點睡不著,硬的很,頭朝的方向還不對。
屋子裡現在倒是不冷,可是嘴唇鼻子都乾巴巴的,鳳棲宮因為湯池在隔間,不沐浴的時候,也盛著滿滿的水,即便是燒了一屋子的炭盆,一整夜也不覺燥。
十九睡不著,就烙餅一樣,翻來覆去的轉,頭幾次閻溫還沒吭聲,後來直接將十九箍緊,用腿夾住,不讓她亂動。
十九憋不住想笑,但還是不老實,閻溫只得嘆氣,“怎麼還不睡?”
他這幾天睡的不安穩,整日憂思過重,確實是困的不輕,現在他的憂思源頭在懷,他迷迷糊糊每次要睡著,小東西就翻身。
十九從前連草垛都睡過,還是大冬天,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能矯情成這樣子,吭哧了一會兒,也沒說床硬,只說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睡不著。
“可能是心中高興……”十九雙眼彎彎的看著閻溫,這會兒已經是深夜,閻溫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藉著屋子裡微弱的燭光,細細的描摹她的眉眼,將她眼中的晶亮深刻進眼中,心中是從未體會過的寧靜和愜意。
“高興什麼?”閻溫輕聲問十九。
“大人不生氣,我便高興。”十九說,“大人以後都不要氣了,十九就日日都高興。”
閻溫沒吭聲,抓著十九的小手,在狠狠攥了兩下,而後湊近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十九腦子嗡的一聲,躺在床上都感覺都感覺到一陣目眩,閻溫抓著她的手親了親,然後另一手拽著被頭,將兩人都蒙在其中。
他說——你想碰碰我麼?
也不知是被子裡面湯婆子的熱度太甚,還是……還是觸感過於刺激。
總是她覺得自己汗毛都炸起了,臉燒的都有些發麻。
屋子裡的燈花爆了下,也不知是誰的哼聲悶悶的從被子裡傳出來。
好一會,十九和閻溫都從被子裡露出半個腦袋,只露到眼睛部位,轉頭看向彼此,眼圈都有些發紅,閻溫面板格外白些,即便是光線不甚明顯,也能看出連額頭都泛著粉。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帶著些顫,忐忑的問道,“很……奇怪嗎?”
十九反應似乎有些慢,隔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沒有。”
閻溫盯著十九看,十九又慢慢道,“我也不知道……我沒碰過別的……”
兩人又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同時彎起了眼睛,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一通悶被子,十九不知道哪根神經被觸感安撫,很快窩在閻溫的懷中睡著了,閻溫緊隨其後,兩人很快沉入黑甜。
許是神經都放鬆下來,兩人這一覺屬實睡的有些久,清晨的時候閻溫醒了,想掙扎著起來,可是被窩實在太舒適,小東西背對著他,撅著個小屁股,嚴絲合縫的窩在他的懷裡,這感覺實在太令人墮落。
他算是也體會到,何為芙蓉帳暖,若他真的是君王,懷中抱著這麼可心的人,也不想早朝……
於是從不放縱自己的人,索性摟緊了十九,又來了個回籠覺。
臨近正午,兩人才徹底清醒過來,個個睡的臉色紅撲撲,才起身不久,青山便在門間求見。
兩人洗漱好了,用早膳時叫青山進來,一問竟是昨夜那男子跑了,不光跑了,鳳棲宮後院的小黃也沒了。
“昨夜沒聽見小黃叫?”十九說,“不是一大群人扒在門聽著裡面,準備隨時稟報嗎?”
聞言青山神色尷尬,對面正喝粥的閻溫一嗆,十九又道,“到處都找過了?”
“回陛下,昨夜走失,整個皇宮都搜過了……”青山臉色發苦,折騰了一晚上了,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