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道:“好,我以後必定不辜負你這一番美意。”
“小人願為姑娘肝腦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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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馬車後,姜璇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落在阿殷眼底,她心中有一絲瞭然。姐妹情誼多年,妹妹想什麼,當姐姐的看一眼也能揣摩出七八分來。
她握過姜璇的手,問:“妹妹年有十七,又生得貌美如花,便跟小時候祖父給我們講話本時的才子佳人那般,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翩翩君子,玉樹臨風又溫文儒雅,叫多少閨閣佳人芳心暗許……”
姜璇紅了張臉。
“姐姐!”
“阿璇別害羞,上官家的郎君細心體貼,又生得潘安似的模樣,佳人芳心暗許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話音未落,姜璇捏緊了阿殷的手,問:“姐姐也這麼覺得?”
阿殷說:“今日接觸下來,確實是個與眾不同的郎君,氣度勝恭城郎君一大截,且對核雕那份真心,也是少有。”
見她讚不絕口的,姜璇的臉紅撲撲的,卻不是因為害羞而紅,是興奮而紅。
“當真?”
“騙你作甚!”
姜璇眼睛似有璀璨星光:“姐姐心悅他?”
阿殷一愣,怕她誤會,連忙道:“不是心悅,只是愛好相投,頗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心悅談不上,妹妹喜歡的郎君,我又怎會奪你所好?郎君再好,也不及我與妹妹之間的情誼好。”
姜璇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不不,姐姐誤會了!我沒心悅上官家的郎君!我只是覺得上官家郎君那麼好,姐姐對他也讚不絕口,是……是個姐姐可以託付終身的好人家。姐姐以前吃了那麼多苦,值得上官家那樣的郎君,比謝家小郎好上千百倍。”她捏緊了阿殷的手,“姐姐不要誤會,我真沒喜歡上官家的郎君,我如今看外頭的郎君,心裡頭想的都是能不能配得上姐姐。姐姐好了,我心裡頭才高興舒服。”
阿殷聞言,心中愈發憐惜自己的妹妹。
她道:“阿璇,你別總想著姐姐,也要顧著自己。緣分這回事,來了便來了,不來也沒什麼。不說我心裡對上官家的郎君是什麼想法,人家也未必看得上我。綏州上官家可是比恭城謝家還要厲害的人家,那般家大業大,我這樣的身份,又怎能融得下我?如此便很好了,有著共同的喜好,還有一致的想法,當夫妻還會吵架呢,當知音是惺惺相惜。”
況且,她被穆陽候輕薄了那麼多回,清白早就沒了,哪裡敢奢望嫁人呢?
姜璇堅持道:“姐姐別灰心,等我們掙更多的銀子後,招婿入府,誰也不敢嫌棄姐姐!”見阿殷面色惆悵,她又絞盡腦汁地說值得高興的事情,末了還提起範好核。
“姐姐之前不是一直愁著找不到合心意的人差使麼?現在有了範小郎,總算了卻姐姐的一樁心事。範小郎人真好,沒有心機城府,是個老實人,我們在核雕鎮遇上他,也是我們的運氣。”
阿殷正色道:“阿璇,以後家裡人會越來越多,範小郎,虎眼,虎拳,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人,是可以相信的。範小郎是個聰明人,懂得審時度勢,心裡有他自己的打算。他願意追隨我,絕非只看在我的份上。早前的穆陽候,如今的上官少東家,兩個都是大人物。不然範小郎早在我開口尋人時毛遂自薦了,他等到今日無非是認為我身後有兩座靠山。”
“啊……”姜璇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
阿殷又道:“不過這也無可非議,是情理之中的想法。我與你說,只是想讓你知道範小郎可以信,但他絕非你想象中的純樸憨厚的範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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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核大會漸近,阿殷不再出門,也沒接買賣,專心鑽研核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有預感此回鬥核大會必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