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侯爺的病情也穩定下來。
以前是不定時發作,如今是每逢兩月發作一次,侯府裡嚐嚐備有侯爺發洩的男女。有時候病情重了,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今日看來,莫非是病情輕了?一個殷氏便足矣?
言深想得入神。
“言深。”
屋裡的聲音拉回言深的思緒,他迅速應道:“屬下在。”說著,他推開房門,映入他眼簾的景象卻令他詫異了下。沒有狼藉一片,更無血痕累累,那殷氏跪坐在地上,低垂著頭,耳根子紅得可以滴出血來。
他再望向穆陽候。
氣定神閒,竟沒有一絲睏意,以往侯爺抽完人,都要歇個一夜次日方能恢復精神。
“帶她去用飯。”沈長堂吩咐。
言深應聲,心中狐疑地帶著阿殷出去。客棧裡早已被穆陽候的人佔據,連灶房裡的廚子也是穆陽候府裡帶出來的,很是清楚穆陽候的習慣。當阿殷坐在方桌前時,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已經準備妥當。
阿殷一整日就沒怎麼吃過東西,方才被那位貴人吻了兩回,力氣也消耗不少。此時見到一桌菜餚,食指大動,起筷狼吞虎嚥。言深心中好奇得很,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阿殷,未見半點傷痕,他問:“你在屋裡做了什麼?”
他不說還好,一說阿殷兩頰便有淺淺的紅暈。
她問:“侯爺怪疾可是兩月發作一次?”
言深道:“你不需要知道。”
阿殷“哦”了聲,繼續吃飯,面上紅暈漸漸散了。言深頭一回覺得自己嘴拙,明明在言默面前,通常都是言默毫無反擊之地的那一個。可此刻在殷氏面前,她一言不發的模樣,卻令他無從下手。
阿殷用完吃食時,言默也下來了。
他對阿殷道:“還請姑娘換好衣裳,外頭馬車已經備好,隨時可以送姑娘回去。”一頓,他又道:“侯爺還吩咐了,給姑娘兩日的時間收拾好細軟,三日後會有人接應姑娘。”
阿殷問:“不知侯爺是何意?”
言深瞥她一眼,說:“你被我們侯爺相中了,要帶回永平當侍疾丫環。兩月侍候一次,保你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想起前些時日阿殷的舉措,他加重語氣道:“你別不識好歹,我們侯爺身邊的丫環,是多少人盼不來的。跟在我們侯爺身邊,你也無需在外面拋頭露面,更不會擔心有人欺凌於你。”擔心殷氏聽不明白,言深又直白地道:“打上我們侯爺的印記,莫說恭城洛家,連綏州太守也不敢得罪你,你不需要隱忍,也不需要小心謹慎,你所要做的就是侍候好我們侯爺。”
這無疑是個巨大的誘惑,像是上天砸下一個餡餅,只要握住了,便能解決她眼下的所有煩惱。
如此粗暴,如此簡單!
可阿殷知道世間絕無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餡餅,她咬一口能見到桃源,吞下去卻有可能是深淵。即便這位貴人是個侯爺,可她不想將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寄託在他身上。侍疾的人定不止她一個,她應承了,又與那些後宅等待夫婿寵幸的妾侍通房有何區別?一樣依附男人,她依附的不過高貴一些罷了。
阿殷咬緊牙關,道:“我想拜謝侯爺。”
言深道:“回了永平,你想怎麼拜便怎麼拜,此時不得擾了侯爺的歇息。”他好心提醒道:“以後跟了我們侯爺,得守我們侯府的規矩。”
阿殷堅持道:“麻煩兩位郎君替阿殷通傳一聲,若侯爺不願見阿殷,阿殷便即刻離開。”
言深一聽,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言默正要拒絕,便聽言深道:“好。”
上樓時,言深壓低聲音與言默道:“侯爺對殷氏有點不一樣,我看出了些眉頭。”果不其然,屋裡的沈長堂同意見阿殷。阿殷理了理烏髮,向言深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