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殷爽快地道:“那我們比羅漢念珠如何?”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不由譁然。
誰人不知洛家大郎雕得一手好核雕,最為擅長的便是十八羅漢,風格出眾的南派核雕,被丞相一眼相中,才得以進永平。他的三妹洛嬌在羅漢核雕上也頗有其兄風韻,曾經得過北派張老與南派黃老的稱讚。
要曉得這兩位老人家極少夸人的。
洛嬌重哼一聲。
自尋死路。
她要死,她又怎會不願?
“三日後,我們比十八顆羅漢念珠,一日為期,就這間客棧裡比試,我會請來南派黃老為比試定輸贏。你若輸了,跪在長興街上給我磕頭,從街頭磕到街尾。我若輸……”洛嬌忽然笑了下,彷彿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亦然。”
阿殷笑眯眯地道:“好。”
幾乎所有人看向阿殷的目光都帶了一絲可笑,洛三姑娘並非馬大核,羅漢核雕與小猴獻桃更不一樣,十八羅漢核雕,神態各異,不像小猴核雕那般能以巧取勝。眾人彷彿都能預見阿殷跪地磕頭的場景了,這壓根兒就是一場必輸之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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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日,洛家三姑娘要與阿殷鬥核的訊息紛紛揚揚地傳了開來。
不僅長興街,連北派街南派街的人茶餘飯後都談論。鬥核常見,洛家三姑娘與人鬥核卻是不常見,且與其鬥核的還是個姑娘,這可比兩個三大五粗的漢子要新鮮多了。
甚至有人暗中開了賭桌,買定離手。
只可惜無人看好阿殷,洛三姑娘的押注堆積如山,阿殷的押注僅有一二,且皆是獵奇者。直到第二日,忽有一白麵郎君而來,隨手一擱,便是足足一錠銀子。
坐莊的郎君傻了眼,結結巴巴地問:“是……不是……下錯注了?”
言深瞄了眼,說:“好像是下錯了。”他摸著下巴,可惜地道:“不過買定離手,就當我可憐這位阿殷姑娘吧。”說著,轉身離去。
眾人下的注大多是十來文錢,多者也不過是幾十文錢,如今見一錠明晃晃的銀子放在阿殷名字的上面,眾人忍不住又往洛嬌身上添了銀錢,人多力量大,轉眼間,洛嬌身上的賭注已有將近十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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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嗎?看她生得嬌嬌小小的,心裡頭主意多得很。說是出水痘要去休養,一轉眼便跑核雕鎮去了,臉蛋光滑白嫩,哪有一絲出水痘的痕跡?分明是騙她家人的。”
言深說得停不下來,又道:“不過看樣子是有幾分本事,昨日還要與恭城洛家的洛嬌鬥核,核雕鎮裡的人都下了賭注,我瞧著她可憐,便給她撐了下場子。”
言深嘴快,把言默要稟報的話都說了,只好道:“據屬下所查,殷家上下只有殷氏祖父懂核雕,想來是殷家祖父所教。”一頓,言默又將殷家狀況一一彙報。
沈長堂慵懶地倚在躺椅上,闔著細長的眼,手中把玩著一個核雕。小猴兒歡離線靈,刻畫得栩栩如生,正是那一日阿殷以一百六十文錢成交的小猴獻桃。
“恭城洛家?”
良久,沈長堂方低低沉沉地開口。
言默說道:“回侯爺的話,去年得聖上稱讚的羅漢核雕正是出自恭城洛家長子洛原之手,如今洛原為王丞相的得意門客。”見自家侯爺不說話,言默問:“侯爺,可要將殷氏捉回來?”
言深瞪了言默一眼,說:“我們侯爺又不是土匪,要一個姑娘哪用得‘捉’字?”
言默輕咳一聲,道:“屬下愚鈍。”
此時,沈長堂緩緩地睜開雙目,淡道:“不急,先看看她想做什麼。”
言默道:“侯爺,洛家那邊已派人在查殷氏。”
“截了。”
“是!”
待兩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