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也是醉了,“你幾歲,當自個是十五弟麼?”
“十五弟什麼都不懂好不好。”十四固執的舉著手,直到胤禛伸出手,他才扭過頭,“太子二哥你是見證人,如果四哥反悔你要幫弟弟討回公道。”
太子嗤笑道,“孤憑什麼?胤禛又不帶孤去。”拉開門走出去,懶得搭理那幾個腦殘兒童。而胤禛隨後跟出來,因為同路,他到了離張家不遠的岔口上,才從太子的馬車裡鑽回自個車裡。
張英不在家,不過,太子回去便會放張廷玉一天假。
胤禛坐在張家書房裡,陪聊的是張家大公子張廷瓚,胤禛隱約記得他一直在山東,瞧他面色蒼白,“張大人病了?”
“偶感風寒。”張廷瓚不自覺扯出一絲苦笑。
胤禛跟張英很熟,不由得多看他一眼,“很久了?”
“差不多三個月了,讓四爺見笑了。”張廷瓚說著話忍不住咳嗽一聲。
胤禛不解,“小小的風寒拖了三個月?”
“下官身子不爭氣。”本來回京述職,結果變成回家養病,別提張廷瓚多鬱悶了。
胤禛:“讓你父親請個御醫來給你瞧瞧。”
張廷瓚聽到這話眼神一閃,他大概明白了,為什麼父親信中經常抱怨四阿哥無法無天,卻沒聽說他參過四阿哥,“謝謝四爺關心,請過御醫,反反覆覆一直不見好,御醫也找不出什麼原因,大概我這副身子太不中用了吧。”
“瞧你也不是體弱之人啊。”胤禛想一下,“大概中藥見效慢,讓張廷玉幫你找個西洋大夫,西藥見效快,雖然治標不治本,等你病好了之後再慢慢調養就是了。”
“西藥?”張廷瓚這些年一直在外面,對京城的事有所耳聞,起初挺排斥西洋人的,自從張廷玉進了詹事府,聽他說太子精通西洋學,又加上金雞納霜被世人接受,“洋大夫會給咱們治病?”雖然沒拒絕,心裡還是有點猶豫。
胤禛就想開口,張廷玉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奴才給四爺請安,四爺萬福。”
“在你們自個家沒這麼大的禮,坐吧。”胤禛抬手一直,張廷玉選擇坐在他哥旁邊,“父親待會才能回來,讓爺久等了。”
“沒事。”胤禛一頓,“剛才正和你兄長聊他的病,爺建議請個洋大夫,你這位兄長非常果斷拒絕了爺。”
張廷瓚陡然瞪大眼,這位主子怎麼能這樣,他還在跟前,睜眼胡謅真的好麼?
偏偏張廷玉信了,起身打個千,“多謝四爺提醒,您不說下官真沒想起來。大哥你就是太古板了,中藥治不好的病不一定洋大夫看不好,待會兒父親回來我就去詹事府,求太子派個西洋醫生來幫你瞧瞧。”
“倒不如拿著二哥的帖子去找欽天監的洋人,二哥不一定知道哪裡有洋醫生。”胤禛說。
張廷玉再次站起來向他謝恩,“謝四爺提醒。”
胤禛擺擺手,“不客氣。”兩人三言兩語把這事定了下來,期間張廷瓚沒機會說一句話,瞧著聊得歡的兩人,哭笑不得。
張英回到家中聽說四阿哥在書房等候多時,大冬天生生驚出一身汗,向胤禛打個千就問,“不知四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胤禛看向一旁的張廷瓚,張廷玉雙眼一亮,“大哥知道,四爺儘管講,不比顧慮。”
“張英啊張英,爺看你大公子儀表堂堂,二公子膽識過人,聽說三公子和四公子同樣文采非凡,把子女教育的這麼好,當你和別人不同,沒想到你居然是個固步自封的老古董啊。”胤禛很可惜,搖頭嘆息。
張英不敢說什麼西洋離大清太遠,海上有危險之類的,因為他已經知道帶隊的人是恭親王,他兒子可沒有皇家王爺貴重。眼皮一動,梗著脖子道,“父母在,不遠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