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回來,好幾個碟子已經空了,瞧著滿嘴流油的一等侍衛,明珠眉頭緊皺,虧得一個個是上三旗的子弟,就這點出息?真真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奴才!
明珠拿出一疊銀票放到胤禛面前,胤禛抬眼看一下,“多少?”
納蘭明珠已經揮退了所以丫鬟小廝,直言道,“一萬!”
“你逗爺玩呢?這一桌子菜也不止一萬兩吧?”胤禛眼皮不抬道。
納蘭明珠身子一顫,他給大阿哥送錢,多過一萬大阿哥都不好意思收……不得已又從懷裡掏出一萬。
這次胤禛看都不看,明相無法,再次看向小安子,小安子伸出油光蹭亮的手指比劃出個十,納蘭明珠腦門嗡一下,苦著臉道,“奴才家裡沒這麼多現銀啊。”
“有金子麼?珍珠也行,聽說你夫人拿珍珠當彈珠玩兒,家中常備吧?”胤禛打個飽嗝,優雅地擦擦嘴巴,站起來伸個懶腰,“爺待會兒還要忙大事,你可別耽誤爺的時間。”
碰著這個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威脅不敢威脅,只能好生供奉的佛爺,明珠不認也得認。四阿哥如果在他府上掉根汗毛,回頭到皇上面前胡亂說一通,他就得脫下一層皮!
小安子懷揣著五萬兩銀票,抱著一匣子珍珠和一盒子金子坐上馬車就說,“爺,奴才錯了,奴才該多說點。”
“行了,不少了,別把人給逼急啦。”胤禛從中拿出兩萬兩,“去,給花姐兒送去。”
“花姐的鋪面盤好了,用不著爺的錢。”這些可是他家主子舍下臉皮要的,小安子不樂意給別人。
胤禛:“年前年後幾場大雪,聽二哥說凍死不少人。你沒瞧見,一路上多了好多小乞丐。跟花姐兒說,待爺過幾天拿到配方,她們得自個做香水做香胰子,屆時需要不少人手,也別去人牙子那裡買,從街上撿。”
“主子您真善良,是奴才誤會您啦。”小安子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早知道就該多勒索點。”
兩旁的侍衛暗樂,胤禛滿頭黑線,“胡咧咧什麼,明明是納蘭大人孝敬爺的。”
“是,是,奴才錯了。”小安子跪在車轅上給他磕頭。
胤禛無語,“爺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善良。整治餘國柱那會兒就打算連明珠一塊收拾,只是礙於大哥的面子沒好意思衝明珠出手。剛才在明珠家吃飯,看到滿桌子佳餚和汗阿瑪的膳食有一拼,突然想到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才讓你給花姐兒送銀票,能幫一個是一個吧。”
胤禛瞧著兩個盒子,“這要是拿回宮中,爺會不會被汗阿瑪揍啊?”
“盒子在馬車裡,皇上看不見。”小安子道。
胤禛搖頭,“你不懂,爺周圍都是汗阿瑪安排的細作,說不定,爺在明珠府上大吃二喝的訊息已經飛到了乾清宮。”
“不會吧?”小安子道,“奴才們都在,沒人偷溜啊。”
胤禛看向領頭的侍衛,“說實話!”
侍衛嚥了咽口水,艱澀道:“您、太子,或者別的阿哥出宮,皇上都會派人暗中跟隨,以防不測。京城治安良好,但四阿哥,您要體諒皇上的拳拳愛子心啊。”
“噗!”一口熱茶噴在了郭琇遞來的奏摺上。
康熙顧不得抹掉嘴邊的茶水,“你說什麼?四阿哥走後納蘭——納蘭明珠哭了?”
一身再平常不過的打扮一張最最普通的臉,身高挺拔的年輕男子抱拳道,“是的,四阿哥現已回到南三所,具體細節奴才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