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絨絨哀從心起,她失神地拿起酒瓶往嘴裡灌。
她從不瞭解酒這個東西,只知道無論是數千年前還是現如今,人們如果苦悶地話,都會選擇借酒消愁。
她上次試過,卻沒覺得真能起作用,喝醉後頭濛濛的,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思考能力也被丟到一旁,反而剩下的全是愁。
遠處幾十米外,一個頎長的身影在昏暗中獨立。
沈明深深地擰眉,終於在小女人使勁拿著酒瓶磕桌子也倒不出酒來的時候,忍無可忍地走過去。
他直接坐在對面,頭昏腦漲的白絨絨瞬間噤聲,將喊老闆再拿一些來的請求吞回腹中。
「你不是說要回去了嗎?」
她小聲問,醉酒後小臉紅撲撲的,瞪著閃閃發光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望著眼前人。
「我也說過,不許你再在外面喝醉。」
「……」
「我還說過,真想要喝酒的話……我陪你。」
聽到這裡,白絨絨再也忍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但她櫻唇緊繃,似乎還在盡力控制自己的樣子。
沈明頓時感到好笑。
明明傷別人心的是她,可最後委屈的,也是她。
偏偏,他還控制不住地心疼。
「走吧,我們回家。」
「嗚嗚……嗯!」
白絨絨邊閉著眼睛落淚,邊含含糊糊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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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最終停下來時,白絨絨已經倒在後座上神志不清了。
「起來。」沈明無奈地說。
「哦哦哦。」小女人積極地應著聲,在車裡就要站起身。
「砰」得一聲,她狠狠地磕在車頂,又被彈回了座位上。
「沈明!沈明!」白絨絨瞬間驚慌失措,張牙舞爪地向四周抓來抓去,「有東西砸我頭上了!好疼呀!」
沈明:「……」
他只得鑽進車子裡,按住她纖細的手臂,將人抱了出來。
慶幸的事,時間已經不早了,別墅的公共區域沒有其他人在。
沈明走進臥室,將人放在床上,白絨絨還不安分地一閃身就坐了起來,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不說話。
沈明安靜地與她對視,冷冷地道:「你的耳朵跑出來了。」
白絨絨虎軀一震,慌忙往頭上摸了摸,果然捉到兩隻長長的兔耳朵。
她先是使勁揪了揪,沒揪下來,看了看身前的男人,又連忙捂住,用力揉搓成兩團,開始往腦袋裡按,試圖把它們塞回去。
一對粉嫩的長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蹂躪得發紅,沈明心疼地逮住小女人兩隻皓腕,控制在她身側。
白絨絨似是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的對手,乖巧地不再掙扎。
她對著因為姿勢原因而湊近的沈明,也不鬧,只能可憐兮兮地承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沈明俯視著她,與小女人鼻尖相對,突然有些心猿意馬。
白絨絨頂著慘慘地耷拉著的兔耳朵:「你不知道吧?我其實是一隻兔子精!」
沈明:「……」
「我有法力的,都已經一萬多歲啦!」
「一萬多歲?」
「是呀!」白絨絨趁男人不備,掙脫他的桎梏,掰著細嫩的手指數著,「按時間來算,我都可以做你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的……誒?我數了多少個奶奶了?」
「……」
沈明將她的小手包裹在掌中,以免她將自己繞暈:「不用數了,不管多少歲,你都是我惹不起的小祖宗。」
「嘿嘿嘿!」
白絨絨得意地賊笑,彷彿佔到了天大的便宜。
沈明放棄跟小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