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朝下溜了些許,周元額頭主動貼上他,輕抵著蹭了蹭。
心尖因這突然的親暱發癢,宋延眼皮上巡,撞進意外溫柔的眸光裡,致使他一時恍惚。
就這一小會,便被周元尋了空檔,她驀地撐起小臂,回手一撈,鉗住他的肩,而後借巧勁一把將人反扣上床,傾身壓實。
情緒一瞬轉為錯愕,記不得她上回主動在何時。內心早已對她回回置身事外的淡漠麻木,眼下甫一轉變,他倒有些無措。
不見回應,周元埋下頭,舌尖仿若吐信子般探出,順著他耳廓舔了舔,用氣聲問,“停著不動,不想做了?“
聲音宛若搔在汗毛上的風,隱於肩頸下的青筋登時繃出實狀。
神智彷彿倏忽化成實物,被她攥在手中搓扁揉圓,毫無抵抗之力。
喉結滑動,宋延偏過頭去夠她的唇,“怎麼可能…”
尾音被舌齒交磨的響動吞沒,周元手從他衣襬鑽入,靈蛇似的向上遊,順著他的肌理來回撫摸,分外自如。
臀下軋著的慾望堅硬,臀肉隨著胯部滑動前後磨碾,力道時輕時重。偶爾像止癢似的令圓頭卡入半寸,卻又被拉扯衣物的動作限制,始終只能隔著衣料徘徊,不得而入。
兩件衣物一齊拋落床下,濡溼的唇亦隨之分開。
昏昧燈光下,下巴膠粘著細長的絲,湊近些就掛成弧橋,離遠幾寸即繃成直線。
垂下眼臉,噙著笑看了幾秒,周元抬指,欲抹斷,卻被宋延更先一步舔去。
指腹撥開溼滑的嫩肉,送入兩節指節,輕輕翻攪,空氣與淫水碰出混響。
隨著叄根指尖撤出,滾燙性器快速劈入,熟悉的脹意隨圓頭推上心口,骨縫哆嗦著,酸慰沿著壓到底的臀,蔓延尾椎。
不待她適應,鼓脹青筋搗開軟熟的桃瓣,鑽出豐沛汁水,水花迸上恥骨,腰腹上聳,來不及滾落便被囊袋拍散,四濺至腿根,交連處黏糊一片。
屈指颳了刮他形廓溫柔的鼻尖,周元猶覺不夠,又咬了兩口,“你呢…你心裡有誰?”
蹙了蹙眉,宋延暈紅眼底露出困惑,“…只有你啊…”
意味不明地挑起眼梢,周元擰了一把他的耳垂,深深坐下去,“最好…只有…我…”
語氣與命令無疑,有些狠戾,然當衝擊鑽似的操干將宮口鑿出裂隙,周元很快坐不住,不得不緊緊攀住宋延一側小臂,順著上頂力道伏下身,而後叼住他的唇,隨著愈來愈快的衝撞,在上面咬下輕重不一的血痕。
粗壯肉棒每每扎入,軟爛穴肉即絞死不放,周元刻意縮緊的下腹使性器抽出困難,只能黏著媚紅嫩肉拖出一小截,又立即被穴心吸著填回去。
龜頭破開宮口,往深處碾去,成噸的鈍痛抨擊神經,麻癢從腦幹輻射至頸椎,兩人十指扣在一處,碰出指痕,酥軟的脊背哆嗦著,面色俱是缺氧後的深酡。
仰頭喘氣間,水袋似的胸乳墜至唇邊,他一口哺入,牙尖溫存啃噬,時吸時吐。
莓果鋥亮,被吮得嘖嘖作響,與搗穴的水聲互動,於耳膜上抨出雜亂的淫靡。
牆上重迭的身影,起起伏伏,宛如兩頭髮情的獸,不知節制地交媾。
少有的瘋狂,頗具抵死纏綿意味。
撕裂情緒在這場性愛中顯露無疑。
她原以為這麼半死不活地耗著是指望他有朝一日能拿回新能,偏生在聽見阮枚提起安誠璟時,赤裸的憤怒告知她並非如此。
她一直在逃避,逃避給這段人生最低谷時的相依相伴判一個死刑。
沒人願意直面自己的愚蠢錯誤,她也難能例外。
主動修正需要莫大勇氣,逃避來的輕而易舉。給自己一個他尚有利用價值的藉口,將心底那份不曾彌散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