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參見陛下!”一道身影自御書房門外而來,一身黑衣不是官服,但周身肅殺的氣場卻讓周圍的太監宮女一個個垂下了頭去,絲毫不敢露出半分不敬。
一聽到這個聲音,秦至頓時眉頭一挑,眼裡明明白白的多了幾分笑意,少了幾分淡漠,“起來罷,你與朕之間,不必多禮。”
“多謝陛下!”那來人一聽秦至這麼說,當即站了起來,動作乾淨利索,四號不帶半點兒拖泥帶水。
“還是你在朕跟前,朕心裡舒服。”看著這目光凌厲,臉上稜角分明之人,秦至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有沒有查到什麼?”
“他已經走遠了。”聽到秦至這麼問,來人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晦澀,從嘴裡蹦出幾個字。
看到他這個表情,秦至當即笑了,搖了搖頭道,“畢竟是北寧的太子,就同他自己所言那樣,三年之內從一無所有成為北寧的太子,他的本事自然不會小了去了,風騰你無需自責。”
眼前之人,從無名小卒到大前鋒,五年前宥城一役,收復失地,讓他可謂是一戰成名,更是被當今陛下直接封為鎮南將軍。
也就是這時,眾人才知這鎮南將軍風騰,是前鎮南將軍風簫的遺孤,先皇憐憫他孤弱,特意讓他跟在身邊,幼時本是太子伴讀,卻不喜五經,懶得六藝,偏生對戰術策略與騎射喜愛。
之後太子讓其前去疆場,其一路隱姓埋名,直到功成名就!
這般功績又怎麼能夠不讓人佩服驚歎!
隨著秦至這句話說完,站在下方之人目光閃了閃,沉默了之後抬起頭道,“末將以為,若是無人相助,他不可能出得去。”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原本姿態頗為輕鬆的秦至一聽到這句話,目光頓時一凝,隱約中語氣也變得森冷起來。
“我懷疑有人助他出城。”風騰看著上面的人,目光深邃,一字一句道。
“有這種事情?”帝王的眼神死死地盯著風騰,“徹查。”
最後兩個字,可謂是冰冷至極。
畢竟……奸細逆臣是帝王的大忌。
“是。”風騰點頭,目光沒有多餘幾分的波動,仿若此事早已經掌握好了。
看到風騰如此,秦至的目光閃了閃,看了他好一會兒之後笑了,“窩在南都是不是覺得很憋屈?”
風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嘴角抿了抿,並不說話。
原本還繃著臉的帝王突然間就笑了起來,笑得可謂是前俯後仰,哪裡還有幾分帝王的姿態。
風騰乜著他……
“你也不想想,朕在這兒多少年了,至少你還能夠在南都周遭走走轉轉,朕呢?卻只能夠在皇城裡,在外這麼多年,若非是朕的聖旨,你是不打算回來了罷。”秦至眯著眸子看著下面的人,嘴角的笑容可謂是燦爛至極。
望著上面的人,風騰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陛下,微臣告退。”
說完,當真就走。
笑聲戛然而止,秦至看著那道黑色的身影,聲音清脆,“風騰,待朕大婚之後,朕讓你回宥城。”
步子一頓,風騰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微妙,轉過頭來,“找到她了?”
“還沒。”秦至搖頭,倒是坦然,“不過快了。”
“那微臣就提前恭賀陛下了。”風騰的臉上也隱約帶了幾分笑容,點了點頭道。
卻不知道是那一句“不過快了”,還是那一句“大婚之後讓他回宥城”。
“那你得幫朕再查一個人。”秦至眯了眯眸子道,“看他在何處。”
待得風騰走後不久,常英重新回來,看著自家陛下的臉色明顯和煦了許多,不由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果然……風大將軍一來,自家陛下就能夠舒緩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