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再此處等候了,你若是想要知道什麼,便自己去吧。”書房外面的岔路口處,楊修站定後沒有回頭的壓低了聲音道。
談笑眸子閃了閃,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她知道楊修這麼做是想要避嫌,畢竟這兒不是方才那一條僅有兩個人的道路了。
“其實我十分想要知曉,你在四公子身上的執念是什麼。”
談笑正滿心複雜的準備前往書房,旁邊的人卻又突然間開了口。
愣了一下,談笑嘴角抿了抿,終究沒有說話。
“罷了。修也不是想要知道,畢竟……每個人都有秘密。”輕笑一聲,楊修似乎嘆了一口氣。
談笑點了點頭,“多謝。”
說完,就朝書房走去。
書房的門沒有關,似乎是被人突然間闖入一般,哪怕是還隔著好幾步都能夠聽到那從裡面傳出來的爭吵。
“鬧夠了就給我回去,剛出來不知道回府裡把身上的衣裳換了,先去給父親母親請個安報個平安嗎?”看著這個眼前面紅耳赤的一身衣裳都沾染了灰塵的弟弟,在聽他說了好一會兒之後,曹丕終於一掌拍在了桌上,目光裡帶了幾分沉冷。
“你就只是想要問你一句,你為什麼不直接在牢裡把我弄死?讓我出來,卻又奪走一切,看著我什麼都沒有,二哥你很得意,很開心是嗎?”嗤笑一聲,站在書桌前的男人抬起手來指向曹丕,目光裡滿是嘲弄,“二哥,我都這樣求你了,你為何還是不願意答應我?”
談笑接近書房門口之時,曹勤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因此她去得無比的順暢。
“子建,今日我不欲與你爭執此事,你還是回去沐浴更衣之後去同母親請安罷,她很擔心你。”曹丕呼了一口氣,忍住自己內心噴湧而出的氣性道。
曹植搖了搖頭,眸子裡滿是偏執。“可是二哥,我不甘心啊……你怎的,怎的可以……”
“你不甘心什麼?難不成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局面?”曹丕冷哼一聲,聲音拔高了幾度。
談笑在外面聽著,能夠明顯的聽到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你就不應該救我,你救我做什麼?”曹植呼了一口氣,嗤笑道,“什麼都沒有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瞪著下面如同丟了三魂七魄的人,曹丕眸子裡多了幾分深邃,語氣卻變得格外的冰冷,“你若是一心求死,便出去外面的護城河,直接跳下去,莫要到我府上垂頭喪氣,哪怕你心裡還有一絲一毫的惦記母親,你便給我即刻回到你府裡,沐浴更衣去給母親報個平安。”
隨著曹丕這句話說完,書房裡有片刻的寂靜,饒是談笑在外頭都能夠感受到那充斥著壓抑的氛圍。
過了好一會兒,那道聲音似乎是啜泣了一聲,繼而又嘆了一口氣,“二哥,子建真的不想和你爭什麼了,你把她還給我罷。”
“她從未屬於過你,子建,你這句話真該讓天下人聽聽,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兄長討要嫂子的行為是多麼的可笑!”曹丕幾乎是咬牙切齒道。
一而再再而三的,當真是以為自己沒有氣性嗎?忍了他這麼久,偏偏次次都是不知好歹。
便是他再怎麼不喜歡那個女人,便是他們再怎麼兩情相悅,至少他和那個女人之間還有一個孩子。
至少剛開始他也誠心待她。
偏偏子建和她都以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面對著自己,那他呢?他又算什麼?
“可笑嗎?二哥,我司馬門之後,我早就已經貽笑大方了。”曹植搖了搖頭,晃了晃身子道,“你當真以為我夜闖司馬門是為什麼,喝醉了?失意了?若是我要那世子之位,二哥你便是有十個司馬懿都不夠的!二哥,我只是想要解脫而已,可是你不成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