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嬴蕩看著當真望著九連環沉思下來的女人,心裡冷笑一聲,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和煦,摸了摸下巴突然嘆了一口氣,“本公子忘了娘娘是一屆女流,既然如此,那本公子便放寬了要求,你若是能夠解得其中六個,剩餘的能夠讓齊國諸位任何一個解開,此局便算也是娘娘勝,如何?”
說罷,嬴蕩點了點頭,頗有一副我如此可是為了給你臺階下的模樣。
目光從九連環上移到嬴蕩臉上,鍾離春輕輕嘆了一口氣,她不過是想起了當年還在驪山的時候眾位姐妹一起解九連環時候的情形。
嬴蕩這句話說得似乎是給了他們迴旋的餘地,又似乎給了她們恩惠,但是隻有她曾經解過這個九連環才知曉,環環相扣之下,便是一步走錯,接下來的都是死局,甚至之前所解的也會因此而功虧一簣。
如此,反而是怎麼都解不開。
解開九連環最好的法子,還是當一個人從最初計算到最後,如此方能夠從一而終。
嬴蕩給她齊國挖坑還當真是不遺餘力。
然而這句話……卻讓有的人激動了。
淳于髡站起來,皺著眉頭,眯了雙眸,“大公子可是說話算數?”
“當然!”嬴蕩朗聲一笑。
他自然是知曉淳于髡所言為何,齊國的稷下學宮如今召集了不少能人異士,墨子也不下十位,解開九連環或許也只是時日的問題。
不過只要眼前這個女人解不開,便是再以十倍的墨子輔之,那也是無濟於事。
“大公子所言,只是要將九個環盡數解下便可是嗎?”鍾離春眨了眨眼睛,從嬴蕩手裡接過那一串東西。
“然也。”嬴蕩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只要娘娘能夠在三個時辰之內將其解開,那便作數。”
“如此說來,也算是合情合理?”鍾離春嗤笑一聲,眯著眸子瞧著嬴蕩。
二人皆是算計,且看今日之局勝負如何。
“自然是合情合理。”嬴蕩點頭。
便是再不合情合理,那此刻亦只能夠是合情合理。
手裡拿了九連環,鍾離春看了田闢疆一眼,幽幽一笑,竟是轉身朝田闢疆走去。
淳于髡看了頓時瞪大了眸子,這個蠢女人是想要做什麼?莫非她還能夠解得出來不成?
只道是三個時辰,莫非是聽不出這只是這秦國嬴蕩給她設的計嗎?莫要論三個時辰,便是三十個時辰她也不見得能夠解出來。
不過若是在這個三個時辰之內能夠尋到墨子前來……
淳于髡心裡想著,只覺得此事也只能夠如此解決了。
鍾離春拿了那小巧玲瓏的九連環,在眾人面前一晃而過,最終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田闢疆身邊的後位上。
“春兒……”田闢疆欲言又止。
鍾離春眨了眨眼睛,當著數雙眸子的注視下將手裡的九連環往身邊一放,“大王可信妾能夠解開?”
“寡人……信。”田闢疆無奈地搖頭,話裡的意思還不得應和著鍾離春。
他是真的信,但是卻不知道自家春兒要如何破這個局,當真在眾人面前將九連環給解了?
若是如此,那他可就不是養了一個寵妃了……
鍾離春哪裡看不透田闢疆在想什麼,正如他所想,她也在想自己該用一個什麼樣子的法子解開這個九連環。
若是這個九連環當真給她破了,那麼此事才是奇怪。
可是不破又不行……
目光重新投向那個九連環上,鍾離春乜了一眼吹鬍子瞪眼的淳于髡,目光從一眾各式各樣的眼神中掃過,最後停留在了一個侍衛身上。
有了……
嘴角一勾,鍾離春眼裡閃過一絲狡黠,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