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參見大王!”淳于髡跟在鍾離春身後剛剛登上城門,前頭鍾離春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淳于髡正準備開口詢問,目光瞥到前頭那人的時候,不由一個激靈跪了下來道。
“起來罷。”田闢疆看也沒看鐘離春,乜了一眼淳于髡道,“你怎的在此?”
淳于髡這兒還納悶自家這高高在上的王今日個怎麼會突然到了這個地方呢……但是他作為臣子哪裡好問出這句話來,況且君王已經開口問他了不是?
輕輕咳嗽一聲,淳于髡開口道,“臣是同王后娘娘一同過來的,臣今日得聞王后娘娘欲要辦稷下學宮,故而同王后娘娘一同前來。”
“你?”田闢疆眉頭挑了挑,這才幽幽的將目光投到鍾離春身上,輕輕哼了一聲,“既然如此,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辦罷,廣納八方英才之事,寡人就交由你去做了,至於王后……現下隨寡人一同回宮。”
說完,田闢疆轉身便下了城牆。
“大王,大……”淳于髡這頭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頭田闢疆的身影已經下了好幾個臺階。
鍾離春看著沒有和自己說一句話的那道身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方才對於淳于髡說話的語氣明顯帶了幾分怒火,這個原因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私自出了宮?
“淳將軍,此事便拜託你了。”鍾離春轉身朝淳于髡點了點頭道。
“王后娘娘請放心,臣定然……”淳于髡面色一凜,定聲道。
“鍾離春!還在那兒作甚?”然而不等他說完,那原本已經走了好幾步的王突然間回過了頭來。
“那我就先走了。”鍾離春笑了笑,話裡帶了幾分無奈,“我信你能夠辦好此事。”
待得鍾離春跟上田闢疆的步伐,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身影出現在淳于髡視野裡的時候,淳于髡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後腦勺,為何他有種感覺,大王是不滿意王后娘娘今日一個人出來啊……
“大王……王……哎呦……”鍾離春一邊提著自己的裙襬小心翼翼地走著,一邊喚著前面的那個人,一時間沒有看到身前,額頭便撞上了某人的……脊背。
田闢疆身子一僵,強忍住讓自己轉過身來的衝動,“王后要說什麼回宮再說,宮外可不是隨意說事的地兒。”
“我……”鍾離春呼吸一窒。
“在寡人面前,王后以後需得記得自稱為妾。”田闢疆輕哼一聲,繼續往前。
鍾離春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眼裡閃過一抹無奈,這什麼跟什麼嘛?如果不願意聽自己說的,剛剛繼續走不就可以了?幹什麼要停下來?停下來就算了,幹什麼讓自己撞到額頭。
鍾離春這邊心裡暗暗想著,卻是沒有看到前頭的男人那陰雲密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絲小小的笑容。
待得二人回到王宮後,鍾離春有些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走了,她是該直接回東宮去呢?還是再抓緊這個機會和田闢疆說清楚事兒呢?不管能不能說道清楚,至少說道一下,表達一下她的誠意不是?
而前面的田闢疆也不知不覺之間放慢了步子,他也在等著身後的女人看看她是否有什麼話要主動跟自己說。
今日突然出宮的事兒,他一猜就能夠猜到三四分她想要幹什麼,然而哪怕是猜中了,也是氣的,這個女人出宮之前就不會和自己通報一聲嗎?
一國王后就這麼出去,當真是以為她頂著那麼一副面容,便萬事無憂,百事大吉了嘛?
一想到這兒,田闢疆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但是隱隱約約又有種竊喜……他的王后究竟是如何的有才有貌,只有他一個人知曉!
看到前面那人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鍾離春輕輕嘆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袖袍,本就佝僂著的身體便顯得更加矮小了,遠遠望去,仿若背上背了一個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