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何話直接說了便是。”鍾離春放下手裡的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看著不遠處一手撐額望著自己男子。
饒是眼前擺著一桌山珍海味,被這般盯著,那也是食不知味味如嚼蠟了。
聽到鍾離春這麼問,田闢疆換了一個姿勢,點了點頭緩緩道:“聽聞王后宮裡今日甚是熱鬧?”
這是過來興師問罪?
鍾離春挑了挑眉頭,其實早就猜測到了,但是若是他當真來興師問罪,那她倒是要同眼前之人好生說道幾句。
便是告訴了他後宮之人,她沒有心思和她們去爭寵,那麼告訴眼前人也是可以的,省的……無事生非。
“她們今日過來問安,我直接讓她們回去了,讓她們今後也不必來了。”鍾離春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
田闢疆定定地看著她,不知為何,明明是一個面容醜陋,姿態舉止都粗野的人,喝茶的時候竟是莫名的有種貴氣,又有種讓人心安的感覺。
“她們過來請安,不該是彰顯你的身份嗎?”將心裡的怪異感覺掩去,田闢疆眯了眯眸子道。
“過來請安,是因為她們如今的身份比我的低,故而不得不來。彰顯我的身份?大王的婚典我都不曾貪戀,我又何故要她們過來請安而來彰顯我的身份?更何況,後宮爭鬥更是爭至前堂,如此……我要她們前來請安作甚?”鍾離春說得坦然,面容更是雲淡風輕。
從她現在的臉上……田闢疆也是看不出半分作假的端倪。
輕輕嘆了一口氣,田闢疆有些無奈的道,“寡人的意思,王后誤解了。”
鍾離春眼睛也不眨的點頭,“既然如此,那便將方才之話收回。”
“你……”呼吸一窒,田闢疆愣是有種自己的拳頭打在了一團棉花上,明明不是這個意思,怎麼最後就變了呢?
“還有便是。”鍾離春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之人,“如今作為大王的王后,便不得不說幾句,陛下需得知曉後宮之人與前堂之聯絡。萬不可因一人而至後宮不和,更不可因一人而至前堂混亂。”
鍾離春說這幾句話之時,眼裡的神色無比的認真,田闢疆原本還帶著幾分隨性的聽著,到了最後竟是眼神都變得正色起來,到了最後一句,更是皺起了眉頭。
屋裡於是乎陷入了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兒,田闢疆站起身來,竟是朝鐘離春鞠了一禮,“王后這番話,寡人定當謹記。”
鍾離春一愣,當即將人給扶了起來,這田闢疆如此舉動不似作假,似乎是真心在考慮,但是這樣一個人平日裡所做卻是端的無常。
做出這個舉動之時,鍾離春沒有察覺到,當她將眼前男子扶起來之時,那人眼裡晃過的一抹深邃。
“王后。”看到那人準備轉身,田闢疆心裡一動,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大王還有話?”鍾離春轉頭道。
“若是寡人心悅一人,獨想偏愛一人,又該如何?”田闢疆盯著那雙眸子,定定地問道。
這個……鍾離春嘴角抿了抿,移開那和田闢疆對視的目光,心裡有種微樣的感覺,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麼。
她只知道,如果有那麼一個人,定然不會是現在的自己。
“大王若是當真如此,也需得記得,大王當寬厚,恩澤將布勻,偏愛之事必定於國無益。”鍾離春呼了一口氣,眼裡的神色變得無比的正色。
“偏愛之事於國無益。”田闢疆眸子閃了閃,點了點頭,“王后所言甚是。”
嘆了一口氣,田闢疆鬆開了鍾離春的手腕,徑直又在那離鍾離春稍微近一些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望著鍾離春的臉道:“無顏堪比驚天。”
田闢疆這句話說得一字一句,鍾離春全然盡數聽明白了,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