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場面終究還是有人有應對之策的。
“陛下,妾身只是想著陛下昨日跟妾身說姐姐被陛下封為美人了,想過來慰問一下姐姐,剛剛那一下只是意外,是妾身不好。”衛子夫咬著牙怯生生的看著談笑,語氣柔弱中卻是無比的堅強,眼裡的淚珠已經快溢位來了,卻是怎麼都沒有掉下來。
聽著她的話,談笑輕輕地在心裡嘆了一口氣,怪不得以前的陳阿嬌鬥不贏眼前的女人。
學不會見風使舵看人眼色,學不會以退為進曲意逢迎,僅僅只憑藉著年少時候的歡喜與家族的勢力,便是有再怎麼身份尊貴,終究會有一天被人所取代的。
並且……更易遭人記恨。
“那我倒是要再同衛夫人說一句謝了。”嗤笑一聲,談笑看都不看在一旁的劉徹,捏著拳頭朝衛子夫福了福身,這個動作又是扯得半邊的身子骨都痛。
“不,姐姐不必謝。”衛子夫愣了一下,對於陳阿嬌現在的舉動心裡頗為疑惑。
這個時候……她不該是大吵大鬧嘛?怎麼突然又偃旗息鼓了?
剛剛的一幕,若是陳阿嬌說是她拉扯的她,她自然是有法子回應的,她也就是等著她撒潑的這一幕,好讓身邊的人能夠徹底厭棄她,然而為何……
心裡詫異,便不由自主的稍微抬起了頭朝談笑看去,卻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猛然一驚,便又立馬垂下頭來,頭上的玉飾隨著主人的動作交錯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剛剛她有種自己的心思都被那個女人看穿了一般。
“既然是如此,那麼就回去吧,你的心意朕看到了,此事……既然陳氏已經知錯,那就此罷了,朕帶你回去看太醫。”一把將衛子夫抱起,劉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長門宮。
望著那一群浩浩蕩蕩的人離開,談笑終於忍不住抽了一口氣,半邊胳膊動都不敢動了。
妙香早就察覺到了自家主子的異常,臉色擔憂的扶了過去,卻又不敢隨便碰,愣是急得直掉眼淚,“主子,您如何了?”
“無事,咱們回去。”咬著牙說出這句話,談笑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可以忍痛。
“主子,剛剛明明就是她,你……”
“罷了。”打斷妙香的話,談笑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樣挺好的,這樣咱們在這兒以後就不會有什麼看得心煩的人過來打擾了。”
哪怕是事實,在一個本身不信任你的人面前,又有幾分用?無非是自尋苦惱,自找麻煩罷了。
聽到談笑這麼說,妙香哪裡不曉得她的意思,心裡卻是更加心疼了。
自家娘娘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這樣憋屈過?當真是……最是無情帝王家。
“春陀。”長門宮外,懷裡抱著衛子夫的男人身影一頓。
“陛下,奴才在。”春陀恭敬地應下,心裡輕輕嘆了一口氣。
皺了皺眉頭,劉徹眯了眯眸子,“吩咐下去,今後不得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私自以任何理由來長門宮,再有違令者,直接逐出宮去。”
說罷,劉徹長腿一邁,抱著懷裡的人面無表情的繼續往前走去。
聽著自家陛下的吩咐,春陀直起身後望著那道前面的背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他以前就從未看清過陛下,可是從那天晚上之後,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手臂攬住男人的脖子,衛子夫整個身子窩在男人的懷裡,貝齒輕輕地咬著唇瓣,施了粉色胭脂的臉蛋略微有些發白。
她知道這個男人現在是信任自己的,她也明白此時此刻別人看起來的她定然是風光的。
也是……能夠從一個身份卑微的舞女成為如今這個地位,哪個人不歆羨呢?更不要說現在了,被他從長門宮抱出來,這種榮寵,可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