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怎的如此冒失?”不等談笑反應過來,一隻大手瞬間拉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她便跌進了一個寬闊的懷裡。
而那個聲音還在戲謔道,“便是因為亟不可待,也莫要讓自己受傷,如此朕可該要心疼了。”
在跌進這個懷抱之後,談笑已經完全讓自己清醒過來了,而沾上這個懷抱的時候,她更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在這個懷抱裡,她沒有感覺到一絲溫暖,有的只有徹骨的冷意。
掙脫出來,談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陳氏不知陛下突然來臨,未能遠迎,望陛下贖罪。”
談笑跪下之後,只能夠看到地面上那雙暗紅色金絲緞面靴,就如同他的主人一樣,給人一種森冷之感。
而隨著談笑方才一句話說完,站著的人呼吸似乎在某個瞬間粗重了一下。
“阿嬌,你該稱自己為妾身了。”劉徹在心裡冷笑一聲,臉上的表情卻是溫柔了幾分,直接伸手將談笑一把給拉了上來。
“嘶……”被劉徹這麼一拉,談笑瞬間沒有忍住,低呼了一聲。
好巧不巧,劉徹拉著她的手正是她今天撞到桌子上的那只是就這麼被劉徹一拽,談笑覺得自己身上這隻胳膊估計得廢了。
“怎的了?”聽到談笑嘴裡發出的抽氣聲,劉徹臉色微微一變,又伸出一隻手,還沒等談笑從疼痛中緩過神來,便被人放置在了榻上,“可是哪裡受傷了。”
他記得今天這個女人撞了一下,不會是還不曾塗藥吧……
“多謝陛下關心,無事。”哪怕是再怎麼痛,談笑現在心裡也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所做出來的不過是為了裝樣子罷了,這樣的感覺莫名的讓人覺得噁心。
“真無事?”眉頭一挑,劉徹哼了一聲,大手直接伸向了談笑的衣服。
“你幹嘛?”下意識的拉緊衣服,談笑瞪大了眸子聲音也拔高了幾分。
隨著這句話出來,屋裡的兩個人在一瞬間都愣住了。
臉色猛然一變,談笑只覺得自己現在後輩估計有一層冷汗,也不知道是剛剛痛的還是因為被嚇的……
她怎麼給忘記了,如今的她可是在古代,在這個夫為妻綱君為臣綱大興儒學的漢朝,而且自己的身份還是一個被自己夫君厭惡的廢后……
安靜的屋裡,談笑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一聲又一聲的跳動聲,也能夠感覺到站在自己面前盯著自己的眼神正在一點一點變得森冷。
嘆了一口氣,剛剛是她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眼前這個人應該還從來沒有誰敢如此挑戰他的權威了吧。
“春陀!”劉徹冷喝一聲。
談笑咬了咬牙閉上了眸子,她已經做好了被責罰的準備。
“奴才在,陛下有何吩咐。”春陀一直在外面的屋子裡侯著,裡面發生的事情聽得一清二楚,此刻也是被嚇得有些戰戰兢兢,更是沒有想到如今的陳美人居然會如此……
方才陛下如此行為,他還是在帝后大婚後不久的時候才見到過,而剛剛陳美人這反應,簡直太不對勁了!
“養骨生筋膏。”看著將頭垂得更低的女人,劉徹的聲音緩和了幾分,幾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給朕。”
“是。”春陀暗暗看了一眼坐在榻上的人,小心翼翼地躬著身子將藥瓶給了劉徹。
他就說陛下臨走之前讓他帶上這個西域進貢的好物什做甚,感情是陳美人這兒受傷了啊……
“出去。”接過瓶子,劉徹輕哼了一聲,“吩咐御膳房,今夜朕在長門吃晚膳,讓他們送來長門。”
“陛下,這……”春陀這一下是徹底的呆住了,半天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他還沒有遇見過今天晚上的這麼多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