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去,朝她臉上一巴掌——高氏啞巴了。
常言道,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
這一巴掌比要了高氏的命還難受,高氏瞬間嚎啕大哭,習慣性捶胸,然而雙手被反綁著。高氏再次坐在地上,雙腿亂蹦躂:“老天爺啊,睜開眼看看吧,親孫女打奶奶了。娘啊,爹啊,閨女這輩子沒被人打過臉……”
小芳再次揚起巴掌。
高素蘭忙攔住:“芳,使不得。”
“咋使不得?”小芳指著高氏,“又打不死她。”
張小草立即說:“對!大娘,打一下奶奶也是這麼哭罵,打兩下也是這樣哭罵,不如多打幾下。”
高素蘭不敢信,這孩子啥時候變得跟小芳一樣不懂事?
張小草用實際行動支援小芳——掰開高素蘭的手。
小芳彎下腰
高氏嚇得打滾跑——也沒空罵了。
張老六開口道:“小芳,行了!”
“你想替她挨?”小芳心中不快,老太婆哭鬧的時候怎麼不見他說行了。還不是因為不敢招惹老太婆——欺軟怕硬的東西。
張老六不由得後退。
都說男女力量懸殊,但也是指普通人。小芳這樣力大無窮的人,三十歲的壯勞力也不敢跟她動手。何況張老六已過不惑之年。
小芳嫌棄地衝他哼一聲,朝高氏走去。
方劍平拉住她的手。
小芳疑惑不解。
方劍平:“我跟你一起!”
小芳不禁笑了,“走!”
方劍平並沒有急著追,而是拿過小芳另一隻手,“我看看紅了沒。”眼角餘光朝高氏瞥一下。
高氏停下來,看看她兒媳婦和兒子有沒有攔住小芳。結果對上方劍平冷冷的眸子,她被凍得打個哆嗦,直覺危險拔腿就往家跑,跑到一半覺得安全了就嚎嚎:“老二,老二,老大要打死你娘!”
村西頭的這些人都跟王秋香一樣,要麼醒了還沒起,要麼剛剛起來準備燒水洗漱。大夥兒都習慣了高氏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鬧,以至於聽到她的聲音懶得離開溫暖的被窩或者放下手頭的活出來看熱鬧。
可是高氏這一嗓子出去,所有人都不由得走出家門。
張支書有脾氣,但自打小芳長大愛惹事,他的脾氣就被閨女磨平了。他的這些鄰居有些年沒見過他發火。
來富家的趿拉著鞋跑過來問:“廣進,你娘又幹啥了?”
張支書笑道:“別聽她胡咧咧,我啥也沒幹。”
“那她嚎啥?”來富家的朝東看去,已看不到高氏,估計拐家去了,“這大清早的,這麼冷的天,她閒的?”
張小草:“不是。小葉子今兒相親,找小芳借衣服。”
昨天王秋香和張小草要拆包裹,來富家的也在。結合高氏的秉性,來富家的瞬間明白,也很無語,“人家給孫媳婦買的衣服,小芳還沒穿先給小葉子穿算咋回事。你奶奶也不動腦子想想。”
張小草:“咋沒動腦子。指不定昨晚合計多晚。昨晚小葉子就跟她睡的。”
王秋香剛才離高氏近,聞到一股難聞的頭油,頓時忍不住說:“葉子也不嫌她髒?”
張小草嗤笑道:“新衣服一穿,誰還在乎裡面髒不髒。又不能把衣服相看。大娘,大伯,我先回家了。”
高素蘭擔憂:“會不會打你?”
張小草看一下小芳。
小芳疑惑不解。
張小草道:“敢打我我就學小芳拿刀。砍一個夠本,砍兩個賺了。”
高素蘭嚇得心慌,想說些什麼被張支書拉住。
張支書轉向老六:“你不是喜歡多管閒事嗎?去吧。”
老六慾言又止,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