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這才是對鄭氏的最後一擊。
這一句話也要了鄭氏的命。
本以為皇帝都被矇在鼓裡,可是其實原來陛下什麼都知道。
“能享受陛下這麼多年的寵愛,也不算可憐了。”另一個內侍把歪歪地臥在床榻上的鄭氏小心翼翼地安放回去,這才小聲兒說道,“比起那些在深宮裡一年也見不上陛下一回的,她算什麼可憐。”
紅顏未老恩先斷的嬪妃,這宮中還少了不成?還有那些白頭宮女,一輩子都不能得到陛下的一個眷顧,因此如花的年紀在宮中凋零,這又得去找誰說理去?既然入了宮,就沒什麼可憐不可憐的。
這內侍見慣了後宮更迭,因此沒把這些單一回事兒。
他對面的內侍訕訕地笑了,給鄭氏整理了遺容,想到皇帝半點沒有表示地走了,並未十分痛心,不由有些頭疼。
這就要去通知七皇子與十皇子了。
因此,當大晚上的阿菀得到訊息說鄭氏死了,頓時驚呆了。
“怎麼這麼突然?”她詫異地問道。
“也不算突然了。”宮裡死個嬪妃其實也不算什麼,鄭氏又是進了冷宮的,因此河間王妃對她平和地說道,“我聽說鄭氏早就在生病,這半年多就一直沒有消停。大概是從前得寵,如今進了冷宮反差太大,叫她心裡承受不住的吧。不過七皇子與十皇子與你都還不錯,”河間王妃顯然不知道曾經七皇子對阿菀有點兒那個什麼……見阿菀尷尬地看著自己笑,蕭秀面沉如水,卻還是笑著說道,“回頭你們去安慰安慰那兩個。”
“我去就夠了。”蕭秀平靜地說道。
“你一個人去?”不是河間王妃看不起自己的兒子,可是她兒子看起來就不像是一個會安慰人的。
“母親放心,安慰人兒子還是會的。”蕭秀都這麼說了,阿菀仰頭看天,顯然知道站在誰一面兒的,對河間王妃說道,“表哥是男子,與七皇子十皇子還有得聊,我去了,大著肚子,他們還要擔心我。表哥一個人去就算了。”
她這態度就表現得很不錯了,蕭秀突然勾了勾嘴角,抬手摸了摸阿菀的頭髮輕聲說道,“等你生了這孩子,你再去安慰他們。”他不是嫉妒得不叫阿菀誰都不見的性子,只希望阿菀生產之前能安穩一些,不要折騰壞了身子。
“好啊。”阿菀乖巧地答應了。
她因有蕭秀在外奔走這些,因此也沒有如何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安心地等著生孩子。
卻不知王府之外,這京都之中已經有各種傳言。
都說皇帝去見了鄭氏一面,出來鄭氏就死了……雖然鄭氏病重,可是這也太巧了,也不知道這鄭氏到底是自己病死,還是皇帝送了她一程。
又有人說這不像話啊。
鄭氏是皇帝真愛,皇帝總不可能親手弄死自己的真愛不是?
因此就又有人說,皇帝弄死鄭氏,彷彿是因鄭氏知道了宮中某個嬪妃不能叫人知道的秘密。
京都之中本就各種八卦,阿菀養胎的時候也蠻喜歡聽這八卦的,因此也沒怎麼當一回事兒。
簡直都是扯淡。
狗皇帝是不可能親手弄死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的,至於為了宮中某個嬪妃……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皇帝的心裡,誰能越過真愛去。
只是這京都之中的各種流言蜚語越發地多了,阿菀安居王府,卻也留心這八卦,然而她在意的卻並不是鄭氏,而是七皇子兄弟。
等她知道皇帝並未對七皇子與十皇子有什麼訓斥或者冷淡的樣子,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兒,這才放下心來安心養胎。如今宮中那氣氛叫她心裡也有些不自在,她哪裡願意進宮,藉口自己肚子大,索性哪兒都不去了。直到到了即將分娩這一日,宮裡就派了太醫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