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裡又多了幾分忐忑,因為覺得自己還是有些不安,因此把自己信任地靠在蕭秀的手臂上。蕭秀頓了頓,垂頭輕聲問道,“累了?”他的聲音似乎也多了幾分溫度,阿菀搖了搖頭,按著一旁喜婆的提點好不容易把這婚事給順了下來,就被送到新房去。
河間王府寬闊恢弘,就……從上房走到新房也得很遠。
如果是從前,阿菀覺得不會累。
可是今天折騰了一天,阿菀還是覺得有點弱氣了。
她本就不及尋常女子康健,折騰一天已經是極限。
就在這個時候,她只見一隻雪白的胖狼崽兒凌空落在自己的懷裡,自己的腳下一輕,竟然被攔腰抱了起來。那雙看起來很單薄的手臂牢牢地把她抱住,一點都不會叫她害怕。
阿菀還披著蓋頭,卻聽見到處都傳來了驚訝的笑聲,之後“阿秀與他媳婦兒真是感情極好”,“阿秀心疼他媳婦兒了?”等等的笑言都叫她聽在耳朵裡,可是阿菀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反而心裡生出幾分甜蜜。
蕭秀也不在意旁人怎麼說,直接把阿菀抱著進了新房,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
阿菀坐在軟乎乎的床鋪上,心裡美滋滋的,踢了踢小腳,聽見新房裡傳來很多女子的聲音。
這新房裡都應該是皇家的女眷了,阿菀也算是被她們從小兒看到大的,因此也不覺得羞澀,直到一杆喜秤輕輕地挑開了頭上的喜帕,她只覺得突然透過來的燭光有些晃疼了眼睛,舉著自家狼崽兒在眼前遮蔽了兩下,這才把狼崽兒往一旁無情地一扔,對眼前身穿喜服的俊美青年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她覺得今日的蕭秀好看極了,穿著大紅的喜服,彷彿整個人都能夠發光,俊美得彷彿天上的……二郎真君?
阿菀知道的仙人不多,可是覺得二郎真君大概是最帥的那個了吧。
“韓家真是出美人。”見阿菀與蕭秀四目相對,彼此目光纏綿悱惻,蕭秀生得俊美優雅,阿菀生得嬌豔可愛,這兩個孩子站在一塊兒的確叫人心裡十分喜歡。一旁一位皇家的老王妃便笑著對今日也跟著湊趣兒的阿琪與阿萱笑著說道,“你們姐妹我本以為已經是個尖兒,如今倒是叫妹妹給比下去了。”她笑吟吟地說話,顯然與阿琪更親近些,阿琪如今是英王世子妃,又是阿菀的長姐,便笑著說道,“五妹妹從小兒就最漂亮可愛,我們姐妹是比不得的。”
“要不怎麼就叫嬌嬌呢。”阿萱也笑著說道。
阿菀:……
阿菀正在跟蕭秀喝交杯酒,兩條手臂都挽在一塊兒了,卻還是顧不得交杯酒了,轉頭認真地說道,“是阿菀,阿菀啦。”
她就知道阿萱最壞了,這真是無時無刻不在一旁想壞事兒,想欺負人……嬌嬌什麼的,這都是黑歷史的好麼?她吭哧了兩聲,阿萱也嬌笑著指了指正安靜地待機等待交杯酒的河間王世子說道,“若你再不喝交杯酒,只怕這嬌嬌就真的要當下去了。”看河間王世子那樣子就知道,這小傢伙兒如今已經騙到手裡,是可以繼續嬌養下去了。
阿菀頓時抽了抽小身子,含恨看了阿萱一眼,把她的這邪惡的嘴臉都記住,趕明兒說給安王世子聽去。
要不怎麼說阿萱這人可壞了呢?
過河拆橋都沒見過這麼痛快的,從前沒生的時候問人家叫“小福星”,等生了兒子了好麼,就成了“嬌嬌”了。
她一邊想未來的復仇計劃,一邊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喝了一口,她詫異地看了看對面的蕭秀,卻見他微微挑眉,仰頭也把自己手裡的酒給喝了。
蕭秀看起來不動聲色,可是阿菀卻發現自己喝的這酒香香甜甜,帶著一股子葡萄汁兒的味道,說是葡萄酒,可是卻比葡萄酒更清甜些,似乎酒的度數也不高。她只覺得嘴裡一股淡淡的,自己並不討厭的葡萄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