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韓國公夫人怎麼回報她?
難道阿恬有孕這件事告訴了她,阿恬就活不下去?
這是防著她這個老太婆呢。
正是因這個態度,才叫她心裡憋悶。
挖心掏肺,卻落得個這樣的結果。
“母親,我知錯了。”韓國公夫人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地道,此刻見太夫人失望地看著自己,頓時匍匐到了太夫人的面前流著眼淚說道,“我一時迷住了心竅。可是,可是……”
她捂著嘴哽咽地說道,“我也是沒有法子啊。母親您不原諒阿恬,若是叫您知道,您是不能叫我去照顧她的。您不知道阿恬如今……”她從前也是不肯原諒阿恬,也恐給阿琪和長生招惹禍端,可是那一日叫人帶去見了阿恬,叫韓國公夫人痛心到了極點。
曾經養尊處優的阿恬如今成了驚弓之鳥,抱著自己的肚子就說會被人害了去,院子不大,丫鬟也不用心,一口熱茶都喝不上。她冷眼瞧著,若是若沒有孃家,大皇子恐怕想都想不起她了。
還是她這段時間常常去看望,大皇子看在她的面子上給阿恬換了大院子,才能伸展開……
“看你的面子?你有個屁的面子!”太夫人對韓國公不假辭色,對韓國公夫人自然也沒有什麼好寬容的,見韓國公夫人戰戰兢兢地看著自己,她指著她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大皇子憑什麼看在你的面子?他看的是韓國公府,是韓家百年的門楣,是你小叔子們小姑子們的前程!你把一家子都搭上了,你還敢跟我說只看你的面子?你當自己是誰?!”
聽見韓國公夫人的哭訴,她一向老當益壯的,拍案喝道,“他還看的是你的兒子,你的長女,你禍害了一家人,難道你還有理了?莫不是阿恬是有功勞在的,我們一家子都應該陪她去死!老大媳婦,做母親的不能太偏心,阿琪長生不是你的兒女?你為什麼不為他們多想想?”
“兒媳斷無此心,母親,我是糊塗,可是我就想著,叫阿恬能在大皇子府裡過得好些,我心裡就安穩了,就日後不必把她放在心上了。”韓國公夫人哽咽地說道。
“你安穩了,你男人都要氣死了。他口口聲聲要休了你這個敗家婦人,你還做夢呢。”太夫人冷冷地說道。
“休了我?”韓國公夫人一愣,急忙紅著眼眶說道,“國公爺怎麼能休了我。我,我給他生了阿琪,生了長生……”
“所以你拿阿琪與長生來威脅我?”太夫人反問。
“我沒有。我一時失言。母親,我真的只是見阿恬可憐。她大著個肚子,那府裡頭沒有一個貼心人,上到大皇子妃下到大皇子的側妃妾侍,都在看她的笑話。阿琪和長生過得都好,可是阿恬卻……”
韓國公夫人嗚咽地說道,“她到底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我真的捨不得她。”
她哭得可憐,可是太夫人卻完全沒有觸動。老太太連自己的閨女慶王妃如今都舍了,還舍不出一個孫女兒?見韓國公夫人哭得厲害,太夫人冷了冷眼角便緩緩地說道,“她可憐,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當初是誰叫她棄了安王府的婚事,非要與大皇子私通?難道過得好的就活該要給過得壞的背黑鍋?叫我說,這等蠢貨就該活得坎坷些。若是連她都活得快活,那這世上沒什麼天理。”
韓國公夫人聽見這等無情的話看著太夫人都驚呆了。
阿菀默默地在隔間兒點著自己的小腦袋。
不知什麼時候韓國公世子也醒了,打了一個哈欠,因已經開始學說話了,還在胖糰子的身邊滾了兩滾,慢吞吞地扶著堂姐的胖胳膊站起來鸚鵡學舌,“活該,活該。”
胖糰子急忙捂住這倒黴堂弟的嘴。
這怕不是想叫他親孃哭死呢?
韓國公世子懶洋洋地抗議了兩聲,小腦袋往胖糰子的身上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