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意見大了去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太夫人總是要插手自己的房中事,明明國公府裡該管的多了去了!
韓二不說了,就韓四那小子,夫妻多年沒有子嗣,他老孃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了?
莫不是看人下菜碟兒,看國公好欺負?
“母親!柳氏為兒子生兒育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為何不對她寬容一點,總是要將她置於死地!”韓國公說這話就多了幾分悲憤,蓋因在韓國公的心裡,柳氏的確十分要緊了,他早年為了柳氏也生出幾分忤逆。
然而如今他年長了,自然也知道“忤逆”的厲害,因此在太夫人面前不敢過於寵愛柳氏。可就算是這樣,曾經甜蜜的愛情還縈繞在國公的心頭,一轉眼心肝兒就要被送人,韓國公顧不得別的,急忙說道,“就算不為了她,您也想想阿譽和阿萱。生母如此,他們的臉都沒了。”
他還真的十分急切了。
韓國公太夫人卻冷笑了一聲。
“正是因我對她太過寬容,這些年才委屈了你媳婦兒與你閨女!這等敗家的女人再留在府中,說不得明日就要殺到我的頭上!”
說來說去,到底還是為了韓國公夫人母子,韓國公簡直都要氣死了。
“母親,阿譽到底有什麼不好,你這樣看他不上!”
韓國公只覺得自己要瘋,見一旁的太醫默默地縮到了角落充當透明人,一副很老實的樣子,他急忙壓低了聲音對太夫人急切地說道,“他難道不尊重母親?他難道是個紈絝?世子之位關係重大,兒子謹慎些,難道還有錯了不成?”
這要坐穩國公之位,怎麼也得是個能幹的人,才能帶著家族走上最輝煌的路。
若嫡子日後是個紈絝中庸的人,那韓國公府在嫡子手中衰敗了又該怎麼辦呢?
韓國公一副為韓國公府打算的樣子。
太夫人目光沉沉地看著急得跳腳的韓國公。
“嫡庶分明。阿譽沒有不好,只不過他是庶子,做了庶子就該知道自己不如嫡子。若是他能耐,有志氣,自己就可以闖出一片前程,何必非要覬覦這國公之位?不說旁人,只說你的三個弟弟,同樣沒有爵位,可是如今在京都,在朝堂之上,誰人敢小看他們一絲半毫?你不要對我說什麼庶子年長,嫡子年幼的話。若是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就請你去宮裡問問陛下,怎麼就沒有立了嬪妾所出的庶長子,反而立了皇后的皇三子做了太子呢?”
韓國公瞪著太夫人半晌沒明白,然而他到底也是機敏之人,想了想,頓時臉色一變。
太夫人是在提醒他,若是他敢立庶子做世子,那宮裡頭太子怎麼想?
是不是得覺得這國公跟自己對著幹啊,意有所指,為大皇子張目啊?
“母親,兒子,兒子……”
“行了。她這些年在府中興風作浪,如今到了這一步,看在阿譽的面子,他日後也要出仕,前程光明,斷斷不能有一個有汙點被家族放逐的母親,因此,我說柳氏病了。”
若是太夫人說一句柳氏乃是在附中做了惡事被丟去莊子,那韓譽的名聲也得跟著柳氏一塊兒倒黴。可太夫人冷眼旁觀,這些年韓譽這個庶孫行事倒是十分低調,雖然為人帶著幾分陰鬱與庶子的彆扭,可並未妄圖插手韓國公府的爵位,因此,她願意給韓譽這個體面。
柳氏稱病,就算被趕出國公府,那也是養病,一來叫柳氏從國公府滾蛋,另一則,卻不需要阿譽與阿萱因柳氏揹負惡名。
她已經考慮得足夠體貼,若是韓國公再不知好歹,那她就沒有辦法了。
“母親,這麼多年,她對兒子一心一意,兒子怎能辜負。”
“若是你捨不得她,剛剛我對阿萱的話也送給你。你大可以跟著她一塊兒去外頭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