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原本還在危險觀察期,身體十分虛弱,講了叄兩句話後臉色愈發青紫。即使套著氧氣面罩,仍然呼吸跟不上說話的節奏。
程阮不敢讓他再說話,抓著他的手陪著他坐滿四十分鐘,才從病房裡出來。
“你沒說吧?”一出來,韓東迤就抓著她肩膀問道。
程阮搖搖頭,“沒說。”
韓東迤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你明天還來麼?”
程阮頷首,“明天還來。”
“你能來就好。”韓東迤欣慰拍拍程阮的肩膀,望著她紅腫的睜不開的雙眸,突然覺得有些抱歉,“剛才我說的話別往心裡去。”
總歸是氣急了才說那些話,韓東迤平時也不是這麼個沒有風度的人。
有時候親近的人都逃不出關心則亂的定律。
程阮努力想作出一副表示理解的寬慰模樣,但腫脹的眼皮實在做不出什麼表情,於是只能開口道,“不會。”
程阮走出住院樓給陸西回了電話,陸西問她中午有沒有空,有空的話去公司找他一趟。
程阮反正已經請了假,於是就直接打車去公司找他。
程阮結束通話電話後,收到彭薇的微信,彭薇讓她嘴巴搭牢,千萬別告訴陸西來看過林南的事。
但程阮看著手機不在意地笑笑,她覺得彭薇把這件事看的太嚴重了。
此刻顧期之已經將那顆8.22克的海藍寶擺在了陸西的辦公桌上,顧期之腳翹在凳子上,一臉戲謔地聽著他給程阮打電話,當電話結束時,忍不住大笑出聲。
“沒想到你這麼大年紀還要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急於把自己的心意展示給喜歡的女人。”
陸西面無表情地瞥了眼顧期之,“怎麼?你羨慕我有這種年輕的心態?”
顧期之這種信奉不婚主義,決定浪蕩一生的人,自然是不能明白這戀愛中期待對方反應的甜美滋味。
“不羨慕。”顧期之像想到什麼可怖的事般一臉拒絕地搖頭。
他才不要這種心態,天天和同一個女人在一起,不累死也要煩死,膩不膩。
“你除了準備這個應該還有別的吧?”顧期之瞭解陸西,他但凡認真起來,那些鋪排的驚喜肯定是一重更比一重高。
“還有一顆8.22克拉的祖母綠和一輛車。”陸西輕描淡寫地挑挑眉,海藍寶自然是為了鋪程後面的祖母綠。
“冊那,你真的是個瘋子!”顧期之忍不住罵粗口,對他這種為了討女人開心血洗錢包的行為表示不能理解。
陸西不以為然地笑笑,眼波中流露的都是“老子高興,關你屁事”的神情。
見該送的東西也送到了,下午還有正事要辦,於是顧期之慢條斯理地起身抻了抻腰背,“那我就走了,不打擾你等會享受年輕的心態了。”
臨走前還不忘衝陸西擠眉弄眼一番,陸西無奈地翻個白眼,明明顧期之此刻與二逼無異,也不知道是誰的心態更年輕。
當程阮頂著腫的像被凍傷的雙眼走進陸西的辦公室時,陸西臉上流光溢彩的笑意霎時泯滅在了那一刻。
“你怎麼了?”程阮明顯大哭過一場,陸西瞧見她這副鬼樣子有些摸不著頭腦,早上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人,怎麼才幾個小時不見就變成這個模樣。
程阮糾結了一會,覺得還是應該告訴陸西,“我去ICU看林南了。”
陸西眼底的柔和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荒蕪的冷然,“他進ICU了?”
程阮沒有捕捉到氣氛的不對,她哭的頭腦發暈,血液缺氧,大腦處理資訊的能力低於常人,“對,他急性肝衰竭。”
陸西伸手拿了份檔案蓋住了桌面上裝著海藍寶的小盒子和GIA證書,“所以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