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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情。
有了畏懼之後,女帝當然要奢侈地要求一點心靈的慰藉。
鸞王雖然跳脫沒規矩,不過這種對母親的親暱,依舊叫女帝感慨得雙目溼潤了。
“母皇……”沈望舒撒嬌,一個音拐了七八個調調兒。
偏偏女帝的嘴角還能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而不是被肉麻得掉一地雞皮疙瘩,看到這美貌無雙的女兒對自己露出央求與討好,想了想,到底不忍她失望,含糊地說道,“行了,知道了,回頭朕給你賜婚。”
她雖然勉強認同了這門婚事,不過卻對方玄有幾分不滿,蓋因這男人實在是叫閨女吃了大虧了,因此柔聲說道,“雖然你喜歡他,不過你的王府空蕩蕩的,不好就他一個。朕聽說前些時候你打發了自己的眼前人?”
“就是養養眼。”沈望舒頓了頓。
這已經是女帝第二次說起她遣散美人之事,她知道只怕有人又在女帝面前嚼舌根,更不敢如從前那般說自己是為了阿玄打發這些美人兒,不然女帝更對阿玄不滿了。
這一刻,她再次明白了一種很新奇的感覺。
婆媳之間的夾心餅乾!
“兒臣平日裡只知道吃喝玩樂,不愛上朝領差事兒,家裡的銀子就開府時您給的那麼一點兒。”
沈望舒小小地比了一個小手指,早就忘記女帝給她開府給的銀子海了去了,睜眼說笑話,一本正經地說道,“真是坐吃山空啊!前幾日兒臣看著這些美人兒一算,吃吃喝喝胭脂水粉樂器書畫兒的,不出十年就得被他們給吃窮了!還不如花點兒銀子打發了,免得日後破產。”
“破產?”
“就是成窮光蛋的意思。”沈望舒含蓄地微笑。
“有朕在,你還能成窮光蛋?前兒誰從朕手裡摸走一箱金子的?”女帝哼笑了一聲,見沈望舒面露討好,便挑眉說道,“別拿這些來哄朕,是不是方玄攛掇的你?”想不到醜男還挺有手段的麼。
“不是!”
“你以後可不能懼內啊!”女帝告誡道。
沈望舒再次被噎了一下。
顯然在她的人生觀裡,懼內這個詞和女帝的觀念相差很大。
“當然不會,阿玄懼我還差不多。”鸞王殿下高高地翹起了自己的尾巴。
女帝看著她快活得要上天的樣子,再次重重一嘆,不過這一次什麼都沒有說,想了想便頷首說道,“朕可以給你賜婚,不過……”她皺了皺眉,方才慢吞吞地說道,“算了,左右你喜歡就好。”
就算日後三皇女不喜歡方玄了又如何?到時候廣納美人就是。在女帝看來,堂堂皇女,風流美貌人品出眾,方玄給鸞王做正君就該謝天謝地了,莫非還想要獨佔鸞王不成?
那簡直就是大笑話!
“給點兒好處。”沈望舒繼續無理要求。
“別得寸進尺啊!”
“兒臣好不容易哭一次窮,您不給點兒?”沈望舒巴巴兒地問道。
她美貌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委屈的表情,一雙水光瀲灩的眼彷彿含著淚光,女帝沉默了一下,繼續嘆氣。
也就是鸞王。
若大皇女與二皇女敢這般無賴,淚眼朦朧的,她早就大耳瓜子抽過去了。
“回頭賞你銀子。”她溫煦地說道。
“阿玄的賞賜呢?”
“別得寸進尺啊!”女帝深深地感到鸞王這是逮著自己不撒手啊!
“作為您最寵愛的皇女的最喜愛的正君,不給點兒賞賜,多沒面子?前兒的寶劍太不值錢了。”沈望舒不僅自己要錢,還得給自家愛人要錢,真是身負重任,苦口婆心地說道,“您可是他岳母!慈愛些,也多給我家阿玄一些體面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