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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喪屍是沈望舒打從末世後見過的最強悍的一個,和阿玄相比竟然不落下風。沈望舒看到兩隻喪屍在被撞碎了的瓦礫之中咆哮翻滾,看到他們一爪子下去,就有一片的牆壁或是房屋被打碎。
她急切地向前兩步,可是阿玄卻扭頭奮力對她嘶吼了兩聲,不許她過來冒險。他擔心她在這樣危險的時候受傷,更擔心的是她會被這個喪屍傷到感染。他有意識地抱著這個喪屍向著更遠處的方向扭打。
巨大的屬於高階喪屍的壓制力之下,喪屍的巨大嘶吼中,無數的低階喪屍從各個街道逃出來,聚集在一起瑟瑟發抖。
沈望舒看著那無邊的喪屍群,手腳冰涼。
她一動不動。
這是阿玄最危險的關頭,她不能以關心阿玄的名義去拉他的後腿。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分心來保護她,那或許會叫他被那高階喪屍撕碎。
她什麼都明白,可是心卻疼得厲害,忍不住捂著嘴哽咽出聲。
“你們走吧。”她的臉上滾落下晶瑩的淚水,聽著遠處阿玄的嘶吼聲,還有街道都在戰慄的倒塌聲,轉頭,對正將阿光護在身前的南嵐,和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宋磊笑了笑,輕聲說道,“我陪著阿玄。”
她的目光投向遠方,輕聲說道,“我永遠陪著他。”他勝利,她在他的身邊。如果他失敗,被毀滅,她也依舊會追隨他,陪在他的身邊。她的表情變得平靜安寧,南嵐卻紅著眼睛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陪著他,那你爸媽怎麼辦?!”她兇狠地問道。
“爸爸媽媽有你,有阿土,有阿光。”沈望舒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對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住自己的南嵐微笑說道,“可是阿玄只有我。”
他什麼都沒有,只有她了。
她知道或許會叫寧父寧母傷心,可是她最先想到的,卻是阿玄惶惶不安尋找她的樣子。
她將自己的頭輕輕抵在南嵐的肩膀上,感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身體在顫抖。她笑了笑,從自己的脖子上把那個帶著空間的玉石掛墜摘下來,就和當初將這個交給寧父寧母一樣,安靜地說道,“如果我死了,滴血認主你總是會的,是不是?”她對踉踉蹌蹌走過來的阿光笑著說道,“這回你連空間的用法都知道了,你明白了?我沒有把你當外人。”
她看到阿光眼眶紅了,就笑了。
“快走吧,趁阿玄還能攔得住。”
“你和我一起走!”
“如果阿玄贏了,我就去找你,反正他也未必會輸。”沈望舒拉開南嵐的手臂笑著說道。
她看向一旁已經目瞪口呆,似乎沒有從這巨大的打擊裡回過味兒來的宋磊。
這個沉默俊朗的青年今天遭受到了很多資訊的衝擊。
從沈望舒翻臉弄死自己的好朋友,到阿光把自己老爸餵了喪屍,再到溫柔純美的女人竟然還有一個非常罕見,從末世以來就沒有出現過的空間,最後,最為叫他驚恐的是,他竟然和一隻喪屍稱兄道弟了很久!
阿玄是喪屍,這群沒心沒肺的寧家人竟然將這麼一個強悍危險的喪屍帶在身邊,更叫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喪屍還會說話,會援救普通人,還在基地得到了一個玄王的稱號。
怪不得他從來不摘下墨鏡。
怪不得他從墨鏡之後透出,看向他的目光總是叫人不寒而慄。
宋磊一想到自己竟然在喪屍的嘴裡死裡逃生無數次,就覺得背後都是冷汗。
“你們膽子也太大了!”
“閉嘴。”南嵐頭也不回地呵斥了一聲,轉頭凝重地看著沈望舒。
她明明有著最柔弱的身體,可最溫柔的性情,可是卻可以為了自己的愛人,爆發這樣巨大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