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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與女人之間,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早知道,他為何還要寵愛一個毒婦……
“朕對不住你。”惠帝是真的後悔了。他想到從前與貴妃的點點滴滴,眼裡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他想要去拉住沈望舒就在自己眼前的手,可是突兀地看到自己的手上那被自己染上的鮮血的痕跡,卻又自慚形穢地縮了縮,用膽怯與不敢接近的眼神,傷感地看著垂目看他的沈望舒,許久,微微苦笑著說道,“不要弄髒了你。”他那珍惜得小心翼翼的樣子,叫荷嬪驚呆了。
那是從前,帝王看她的眼神。
荷嬪突然想明白了,尖聲哭著,又突然笑了起來。
“不要弄髒了?”她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丈夫,終於嘴裡說著逢場作戲,卻真的愛上了另一個女人,只覺得心裡被一把刀子來回地捅來捅去。
她不在意被惠帝誤解,不在意被人治罪,唯一在意的,就是這人的心只要還在她的身上,她就是這場感情爭奪中的勝利者,是高高在上的。可是唯一能夠贏了貴妃的,卻也都被惠帝無情地湮滅,她絕望得終於露出了心底那隱藏多年的怨恨。
“陛下只說她乾淨,不過是個幌子罷了!陛下口口聲聲都是我的罪過,其實不過是個藉口!”她尖聲控訴惠帝的變心。
惠帝沒有想到她竟然此時還在大放厥詞,頓時大怒。
“陛下厭倦了我,移情別戀,還有什麼可說的!?”
“這話就錯了。”沈望舒看荷嬪幾乎瘋狂的樣子,便漫不經心地扶著阿玄的手說道,“陛下從未寵愛過你,有什麼移情別戀的?少往臉上貼金!一個無寵的嬪妃,心懷怨恨,被陛下拒絕了你的自薦枕蓆,就惡向膽邊生?”
她在荷嬪怨恨的目光裡哼笑道,“你的大名在宮中誰人不知?只是再沒有哪宮的妃嬪,再沒有如你一般喪心病狂,不過是被陛下冷落日久,就敢下毒謀害陛下。”
惠帝從前寵愛荷嬪都是靜悄悄沒什麼聲息,如今,就叫荷嬪頂著一個無寵的毒婦的名聲,一直到死也好。
“沒錯!”惠帝眼前有些發暈,耳朵轟隆隆作響,對荷嬪此時倒打一耙恨得咬牙切齒,幾乎沒有聽到沈望舒的話,便厲聲道,“都聽貴妃的!”他甚至都忘記,她再也不是他的貴妃。
阿玄有些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沈望舒摸了摸他的手指,戲謔地看著惠帝與荷嬪互相指責。
這兩個日夜相伴,彼此不知知道多少的隱秘之事,此時都翻了出來。惠帝雖然越戰越勇,不過卻越發地氣虛起來,他看著對自己露出了怨恨的荷嬪,終於再也忍不住嘔出了一口鮮血。這口鮮血似乎是一個徵兆,幾乎是轉眼之間,惠帝就重新跌回了龍床之上。只是這一次,他再也沒能睜開自己的眼睛,甚至都來不及再多說一句話,就完全地沒有了聲息。
沈望舒一怔,便嘆氣道,“荷嬪竟然氣死了陛下。”
荷嬪驚恐莫名,卻說不出辯解的話來。
惠帝確實是在與她爭執的時候嚥了氣。
“如此賤人,若留著就對不住陛下了。”容妃早就不喜荷嬪,此時拼命地掩飾著自己的喜悅,露出了哀容走到沈望舒的身邊,看惠帝那鐵青發黑流血,變得猙獰無比的臉,卻忍不住在心中生出了無邊的喜悅來。
她討好地對沈望舒說道,“陛下也知這是個禍水!駕崩之前到底留了話兒,將她貶為賤奴。只是臣妾的意思,她入了奴籍,這一輩子只是賤奴,若千刀萬剮之後,只丟到亂葬崗去,不要叫她髒了皇家的地兒。”
“既然是謀害陛下的主謀,千刀萬剮……”沈望舒涼薄地看著縮成一團的荷嬪,溫聲道,“也是應該的。”
“王爺的意思呢?”她到底有些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