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嘴裡提起貴妃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如今,明知道她傷身傷心需要安慰,需要他的垂憐,可是他卻不著急,清晨才到了她的宮裡,含糊地說了一句貴妃什麼就倒頭就睡,之後便匆匆上朝去了。
他累成那個樣子,身上還帶著女子柔媚的脂粉香氣,顯然是與旁人親暱過的,這叫她情何以堪?!
更叫人傷心的,卻是他直到離開,也沒有與她解釋一下為何奪了她的妃位。
荷嬪不敢在自己的宮中哭泣,恐叫宮中那些奴才看見越發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只好躲在了假山之後。
她見眼前自己從家中帶進宮的心腹丫頭用擔心的眼神看著自己,便低聲哽咽地說道,“陛下變了,他,他……”她想到貴妃那張豔麗動人,豔冠群芳的臉,心裡不由生出極致的恐慌來,伸手就抓住了這丫頭的手臂顫抖著問道,“他是不是真的愛上她了?”不然,為何會那樣聽貴妃的話?
他說保護她,給她樹個靶子來,她是為這份心意感動的,卻並不感到歡喜。
哪個女子,不希望被自己的夫君光明正大地寵愛,將這份寵愛炫耀給別人呢?
貴妃雖然是個靶子,可是實打實的寵愛與帝寵,她是享受到了呀!
她又算什麼?
明明有了帝寵,可是誰都不知道不說,在眾人眼裡,她只是一個沒有勢力的失寵的妃嬪,連個內監宮女兒都能作踐她,這帝寵要了還有什麼用?
她明明可以過得如同貴妃一般顯赫,威風凜凜無拘無束,可是卻只能按捺著自己,從長計議。帝王總是跟她說再等等,再等等,可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等到她年老色衰,等到他移情別戀?!荷嬪心中本就感到恐懼,如今被降位,已經成了驚弓之鳥。
她只擔心惠帝真的變心,直接轉身走了,她竟人財兩空了。
既沒有叫人知道的盛寵,也沒有了恩愛的男人。
“娘娘別慌,陛下待娘娘的心,您還有什麼懷疑的呢?”那丫頭見荷妃驚慌,心裡也對惠帝有些犯嘀咕,嘴裡卻努力安慰。
憑良心說,美豔冠絕後宮的貴妃,顯然不是清湯寡水的荷嬪能夠媲美的。
不過這世上不是還有人說過一句話,叫情人眼裡出西施麼。
大抵惠帝,就喜歡荷嬪這樣清淡的姑娘呢。
“可是他昨天為何留宿貴妃宮中?!”這話問丫頭,丫頭也不知道呀,只是荷嬪卻神經質地抓著丫頭的手臂,一臉要問個明白的樣子。
她昨天輾轉反側,一晚上沒睡,今早見了惠帝,就忍不住想他是不是昨天與貴妃顛鸞倒鳳,每每想到就心痛難忍,一時連惠帝都恨上了,咬著牙冷笑流淚道,“他是皇帝,是天子!自然想寵愛誰就寵愛誰!只是貴妃得意什麼?她就是一個靶子!”
貴妃還自己不知道,還得意著呢。
有她哭的時候!
“可不是麼。”那丫頭急忙賠笑說道。
“日後若她落到我的手裡,我一定叫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叫她嚐嚐我的苦楚!”荷嬪自然不會想貴妃給她當個靶子,忍受著宮中無數的陰謀算計還有攝政王的厭惡才是最苦逼的那個,只咬牙切齒地詛咒了一番,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叫你偷偷從宮外帶進來的砒霜,你買回來沒有?”
她擰著自己的帕子喃喃地說道,“我等不了了!他在一日,陛下就不能肆意寵愛我,我一定……”
“茲事體大,那可是攝政王。若陛下不能成功,只怕咱們就完了。”這丫頭悉悉索索地點頭說道。
“怕什麼,一杯毒酒下去,他再是攝政王,也不能翻身!”
惠帝早就恨極了攝政王,她是帝王真正的愛人,自然知道他所有的秘密,惠帝想要毒殺